都是為了要回家
從台灣反串秀藝人到新加坡最受愛戴的主持人,
東方比利找尋的,不只是人生方向,更是愛的力量。
這是一本浪子回頭的書,也是一個家庭共同成長的故事……
這是一本,不像藝人書的藝人書。
雖然,主角是藝人──東方比利,新加坡主持天王,但書中沒有單純夢幻的青春紀事,只有不造作的真實人生、荒誕崎嶇的生命之路。
家,是溫暖的避風港,但對東方比利來說,卻是一個亟欲逃離的地方!父親猶如陌生人,母親心中充滿恨,四個哥哥對他只會拳頭相向。為了找到自尊與關愛,找到心靈的歸屬,東方比利開始了找愛之旅。
從台灣、泰國到新加坡,從五光十色的秀場、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到真真假假的情場,東方比利還是找不到。直到死神來叩門,給予無情的考驗,東方比利才在找回身心健康的過程中,看到回家的路......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有陰暗面,也有光明面,更有動人的一面。
在台灣出生、成長,於新加坡演藝圈發光發熱。曾獲四屆新加坡「金嘜獎」最受歡迎主持人、最佳節目製作人、新傳媒三大中文電台最受歡迎DJ,最多才多藝DJ,及電視紅星大獎十大最受歡迎男藝人獎等獎項,並創立「新加坡癌症互助協會」,投身公益事業。東方比利的官方網站:http://www.billywang.com.sg。
政大新聞系畢業,英國蘇格蘭史特靈大學出版碩士,曼徹斯特都會大學視覺傳播碩士,現從事文字相關工作。
序 向善者,亦若是 鄭美俐
序 絕處逢生的力量 游乾桂
楔子
家,人生第一個難題
最親密的最傷人
粉墨登場,男女莫辨
有錢賺的地方我就去
情場浪子
偽裝的笑臉,底層的溫情
錄音間裡新王國
那一天,死神來叩門
上帝的衣襬
第二次離家
點燃慈善的火種
成為別人的避風港
尾聲
第八章 那一天,死神來叩門
在電影「第六感生死緣」(Meet Joe Black)中,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一名事業有成的富豪,人生對他來說,正是處於圓滿的巔峰狀態,此時,卻有一位年輕男子悄悄來叩門,他,正是死神……
曾經,死神也叩問過我的生命。
癌症的打擊
那時,我二十九歲,在新加坡的廣播界已闖出一番成績。
憑恃著自己年輕,每天凌晨兩點做完節目,兩點四十五分離開電台,我就去舞廳跳舞。根據新加坡的法律,舞廳只能營業到三點,但即使只能跳十五分鐘,我也不放過。
做深夜節目,情緒容易變得亢奮,而這種昂揚的情緒會一直持續到清晨,我才能入睡。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玩,卻不知道已經把身體玩壞了。
一九九二年底到一九九三年初,一些症狀已經出現──我經常發燒,全身痠痛,刷牙又大量流血不停。
身體顯然出了狀況,於是我進醫院做初步檢查,醫生說我得了白血病。坦白說,醫學常識淺薄的我,哪裡知道什麼是白血病,只當作是像感冒般的小毛病,跟醫生拿了藥,心想下個月再來做複檢就是了。
不過,我不是個聽話的病人,醫生給的藥,我想到才吃。平時工作那麼忙,錄音、訪問、剪接、找資料,工作一件接著一件,我一心只想為自己的廣播工作拚出佳績,「白血病」三個字,早就像灰塵般,不知道飄落到心裡的哪個縫隙。
直到有一晚,下班後我約了幾個朋友去跳舞、喝酒,沒想到一回家,就一病不起了。我連續請了三天病假,全身無力,骨頭痠痛,發燒不退,再度進了醫院。這一次,醫生說得可清楚了:「比利先生,報告出來了,是血癌。」
聽見一個「癌」字,我彷彿五雷轟頂。
其實,什麼是血癌,我並不清楚,不過,既然沾到一個癌字,就彷彿是死亡的咒語。
一陣慌亂中,我還是試著鎮定下來,問醫生:「什麼是血癌?」
接下來,他不斷說出許多專業術語,但沒有一句是我聽得懂的。其實,我真正關心的,並不是血癌的定義,而是──我還能活多久?
在還沒有得到絕症之前,我總覺得,人生很長,像一場可以一直進行下去的球賽。但是,突然之間,命運吹響了哨子,球賽即將結束,而我就要被判出局。
「你目前還沒有惡化到第三期,最好馬上做化療,說不定還來得及。」
醫生的說法,似乎又帶給我一點點希望,只是這希望像是一根纖細的繩索,我不確定它是否真的能將我從命運的深淵中救出來。
彷彿被世界遺棄
離開醫院,我回到宿舍,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那一刻,我心裡是什麼感覺?
震驚,是的。就像大多數的人從來不相信,倒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癌」這個字,一向都出現在別人的生命故事中,我很難相信它即將成為我生命的句點。
憤怒,是的。我回首自己的人生,沒有好的出生背景,奮鬥之路走來又顛簸辛酸,好不容易在廣播界奠下根基,老天爺又伸手剝奪我努力的結果。
悲哀,是的。然而我最大的悲哀,卻是自己生了病,卻不敢告訴任何人。
如果告訴家人,他們會用一種斥責的口吻說:「早就告訴你不要走這一行,你看看,把命都玩掉了吧!」
如果告訴以前在秀場上認識的朋友,他們會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即使表面不說,心裡一定竊笑著:「比利啊!你也有今天!真是報應不晚!」
如果我告訴同事,他們大概會冷嘲熱諷:「比利,嫌自己不夠紅嗎?還要搞這種宣傳來打知名度?」如果他們真的相信我生病,說不定正好有了趕我走的藉口,我會丟掉工作,所以,更不能說。
在這個時刻,我最需要的是一個傾訴的對象,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當我的身體遺棄了我,這個世界彷彿也遺棄了我。
為了保住工作,我封鎖一切消息。只是,我能瞞住別人,卻騙不了身體裡的癌細胞。接受化療後,所有的症狀都出現了──掉頭髮,嘴巴長滿口瘡,體重更從八十九公斤滑落到六十四公斤。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我的身體在惡化,但是我仍然嘴硬,不肯透露病情。
直到有一天,輪到我值班時,我昏倒了,罹患血癌一事因此曝光,還上了報紙版面。曝光之前,獨守生病的祕密很痛苦,消息一旦傳開,我的病情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也很痛苦,但是,卻逼著我得面對現實。
求神問卜求希望
我相信,癌症病患就像是溺水的人,即使面對滅頂的恐懼,但是求生意志還是讓他不斷掙扎,不放過任何一根可以抓住的浮木,即使永遠不知道那根浮木是否真的能救你上岸。
因為,只要有一線生機,都已經彌足珍貴!
那段生病的日子,我看遍各大中外名醫,翻閱大量相關資料。醫學行不通,我就找別的門路,藉助求神問卜來扭轉命運。
人在絕望中,所迸發出的非理性衝動往往十分驚人。一般人可能難以想像,我在這種「怪力亂神」上所花的錢,遠遠高過我的醫藥費。
這個節骨眼上,管他是哪裡的神明,只要能救我活命,要我做什麼都行。
最誇張的一次,是我花了十幾萬,到泰國請師父改運。
只見師父口中喃喃有詞地做法,一旁的門徒擺開陣勢,而我則依照他的指示,在地上匍匐爬行。他們又要我喝下符水,說這樣才能改掉我的噩運,病情才會好轉。我全都乖乖聽命行事。
其實不只是泰國,包括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只要聽說哪個師父道行高深,我都去求助。以前登台做秀時,我就很信這一套了,現在有病在身,更視為救命的法門,房間裡塞滿我從各地所求來的靈符、觀音像。
結果,我的病情依然沒有起色,情況最糟時,醫生甚至判定我只剩下三個月可活。
最後一次到泰國求神,萬念俱灰的我,問師父一個問題:「人死了,要到哪裡去?」
師父回答我:「人死了,會到極樂世界。」
「那麼,極樂世界該怎麼去?我到得了嗎?」
「要到極樂世界,得過一座橋,如果你想過橋,就要先付過橋費。」
我一聽,當下就覺悟了。
生要給錢,死要付費,如果真有如此神明,也未免占盡我的便宜。
這一切都是騙局吧!
過去我騙了太多人,如今則屢屢身陷騙局中;人要騙我,連這些「神明」也要騙我。
一回到新加坡,我立刻把所有問神拜佛求來的東西全都扔掉。而我僅存的求生意志,似乎也在這個棄絕的動作中,徹底瓦解了。
有情,無情
醫院,總是顯得如此寂靜。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內心卻滿是喧囂。
生命就在旦夕,也許我今晚就走了,也許明天就是最後一天……
有時候,真的不能想太多,死亡的恐懼一旦啟動,就會像是推骨牌般,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愈想愈可怕。我甚至怕到連眼睛也不敢閤上,怕一閉上眼睛,從此再也見不著這世界。
在那樣的心境下,家人又不在身邊,任何一點體貼或溫柔,都會讓我感到安慰。
有一位護士B小姐,就是因為特別照顧我,最後又演變成一場情感的糾葛。B小姐知道我狀況不好,情緒又不穩定,所以照顧我時格外用心。
那時候,因為我兩條手臂骨瘦如柴,已經打了太多針,找不到下針的地方。所以醫生在我胸口開了個小洞,方便打針治療。
有一次,就在治療的過程中,我突然發起高燒,情況有點危險。她幫我全身冰敷、擦拭,忙了半個鐘頭。
事後,隔壁床的病友開我玩笑:「你運氣不錯哦!還有個別看護。」甚至有人說:「她該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起初,我沒把這些玩笑話放在心中,後來,有朋友來探望我,仔細觀察了B小姐照顧我時所流露的神態,特別提醒我:「看起來,她似乎不只是把你當病人而已。」聽了朋友的話,我就特別小心,免得引起誤會。
有天晚上,另一位護士來巡視病房,竟對我說:「我們那位B小姐,可是對你有意思哦!別辜負人家了。」
聽了她的話,我哭笑不得,我已經走到人生的絕處了,居然還有桃花運,老天爺這玩笑真是開大了。
隔天,有位朋友來看我,我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居然回了我一句:「你不把她,我把。」
我愣了一下,猜想他應該是說笑。
後來我出院,那位B小姐還是常跑來宿舍找我,並告訴房東我需要受到良好的照顧。顯然,她對我的關懷之情,超過了護士和病人之間的界限。房東就勸我:「人家是女孩子,如果對她沒有意思,就跟人家說清楚,千萬不要引起誤會。」
於是,我當面跟B小姐說:「謝謝妳的大愛,但是,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而且此刻需要靜養,真的沒有辦法談感情。」這番話,算是婉拒了她的心意。
而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沒聽完我的話,就淚流滿面,轉身離開。
過了幾天,這位B小姐又來了,不過,她沒有親自和我見面,而是透過房東轉交一封信,信上說:「原來你不愛我,不來追我,是有你的原因。你朋友告訴我,你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搞了半天,你是個同性戀,早點說嘛!害我白流了那麼多眼淚。」
讀完那封信,我真是啞口無言。
三個星期後,我回醫院做複檢,在門口目睹了彷彿電影畫面的情景──我那位朋友開著車,得意洋洋地來接漂亮的B小姐。原來他當時說的話是真的。我從來沒想到,一個我以為是朋友的人,會利用我生病的處境,甚至造謠說我是同性戀,來奪取這位女護士的芳心。什麼叫做重色忘友,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而這位朋友,也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場病,徹底驗證了他的「友誼」。人心如此不堪試煉,讓我深感世間的冰冷無情。
放棄
回到宿舍房間,這是另一個寂靜的世界。
一個深夜,前塵往事、新仇舊恨,紛紛湧上心頭。這一刻,我又想起了遠在台灣的家人,他們是否感應到,家族中的黑羊,這次終於要真正地「離開」。
家,那個家,仍然是那麼遙不可及。
我的人生中,自始至終只是在尋求一件事,那就是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讓我可以感受愛的地方。但是,尋求了半生,最後卻落得滿身病痛,獨居一個小小的宿舍房間。
有時候,蓋了好幾條被子,我還是覺得冷;有時候,即使身上只剩一條褲子,我還是熱得受不了。化療的痛苦,更讓我好幾次忍不住以頭撞牆。因為只有另一種更強烈的痛,能讓我暫時忽略那直至骨頭深處的酸和痛。
我變得非常虛弱,沒有力氣下床,即使只是要到房間的另一頭,我都得硬撐著,在地上匍匐爬行,一寸一寸前進。
已經病到大、小便失禁的我,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把床上弄得狼狽不堪.……乾脆死了算了。這念頭跳到我心中。
既然,名醫看過了,廟也拜過了,都沒有辦法讓我「生」,那麼,起碼我可以早點了斷此生,省得生不如死。
要死,其實不難。我房間裡最多的東西,除了衣服,就是安眠藥了。我掙扎起身,打開櫃子拿出藥瓶,倒出了一百顆。我告訴自己,所有的痛苦,馬上就要畫下句點了。
摘自《回家──一個台灣浪子找愛的故事》第八章
讀了比利的故事,讓我們更清楚:神是憐憫、慈愛、公義的,讓這一位浪子能夠回到真正的家。這個家,在比利的定義裡面,是一個有神的同在、神的懷抱來表述的一個家。
祝福比利,求神保守他在神的國度裡,不但是基督徒,也成為有影響力的基督徒,有神給他異象,清楚神的工場,帶出神的祝福給周圍所有的人。
──王雪紅(威盛電子董事長)
該用什麼字眼詞藻形容《回家》這本書呢? 我想我就是會推薦這本書──它真實生動的記錄生命歷程, 讓我們看見,要展現生命的輝煌,就在一顆願意去做的心。
──邱仲峰(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 腫瘤治療中心主任)
我哭了好幾次,那種感動難以言喻。我被比利的坦誠所震驚,對他過去的遭遇覺得心疼, 更為他的改變感到喜悅。浪子終於歸家了, 那種確信與踏實的感覺令我感同身受。
我相信這樣的一個蛻變, 必定帶給無所適從的「遊子」極大的盼望。願上帝繼續祝福我的好弟兄。
──洪榮宏(歌手)
只要找到對的路,就可以回家! 作者用整整前半生來尋覓這條回家的路,值得一讀。 人生拐個彎,可能要走上好久!但沿路的風景,值得細細品味! 台北給家一對愛的翅膀,讓家可以飛向幸福的未來!
──馬英九(台北市長)
本書記錄了比利成長、蛻變的過程。認識比利很多年了,也算是忘年之交,看到他成長、蛻變的過程,讓我們知道,改變雖然艱辛,卻不是做不到的。而助人、行善更是每個人都可以身體力行的事情。 我之所以願意推薦,是見到了比利在助人的行為上,他的真誠,令我敬佩,因此向讀者推薦此書。
──孫越(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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