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直覺外包給AI做決策真的可行嗎?利與弊一次看|《直覺鍛鍊》
在人工智慧逐漸滲透生活的時代,我們的思考與學習能力也面臨新的挑戰。AI能幫助我們追蹤偏見、修正錯誤決策,甚至提醒我們避免衝動行為。但同時,把決策過度外包給AI,可能讓我們的「生物直覺」逐漸退化。透過《直覺鍛鍊》提出的科學方法,我們能更好地理解直覺與人工智慧的關係,找到一種平衡...
慢食不是慢慢吃;慢食不是速食的相反詞,
慢食,是一種生活態度。
在創造了慢食的義大利──
每一個人都能在咖啡館裡,找到自己專屬的咖啡,
因為他們瞭解,在食物的多樣化裡,孕育了個人的獨特性。
有大學教授每天開三十分鐘的車回家,和家人共享午餐,
因為他們深知,餐桌,不只是填飽肚子的地方,還是維繫情感的聖殿。
有一群人在森林中尋找香草、花長時間製作乳酪,
因為他們體會到,培育美味必須投下的時間,也能讓人在其中得到力量。
有釀酒人放棄大量生產,合力鑽研每個細節,
因為他們相信,在大自然的恩賜中,藏有每個地方的自豪。
拜訪過這些製作慢食、實踐慢食生活的人,
你發現的,將不只是「慢食」的真正精神,還有,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源起 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1 慢食不只是慢慢吃
2 堅持人與人的親密接觸
3 我獨有的咖啡和咖啡館
4 讓村落復甦的葡萄酒
5 療癒的森林
6 都一樣,不是很乏味嗎?
7 回歸鳥鳴果香的生活
8 小學教室的味覺遊戲
9 在自己熱愛的土地上挖掘寶藏
10 美食界的諾亞方舟
終章 偉大長老的嘆息
後記
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一九八六年,一個悶熱的夏夜,在義大利某個小鎮,一個名為「慢食運動」的偉大革命運動,揭開序幕。
或許大家會想:「慢食運動?這應該是反對速食、拒買速食之類的運動吧!」我希望大家先別這樣妄下定論。因為,就算是已經實際採訪過的我,還是覺得這個運動超乎我想像,寓含深遠哲學。
儘管如此,我也不確定這個運動是來真的,還是開玩笑,而第一次聽到「慢食」這個詞彙時,我的腦中浮現以下的畫面。
在義大利托斯卡尼某處的田園地帶……
頂著啤酒肚的年長紳士們,坐在農家風格的餐廳庭園裡,背景是綿延的綠色山丘。長桌鋪著白色桌巾,紳士們將自家釀的紅酒倒入酒杯中。
旁邊的廚房裡,頑固的八十歲老婆婆以大大的手,在參雜著手上油泥所用心桿出的義大利麵中加入醬汁。這個特調醬汁,是用當地獵人剛帶回來的野兔所製成的。而和後院栽種的野菜一起搭配的主菜,則是使用大量紅酒、花一天時間燉煮的帶骨牛腱。
過一會兒,婆婆從後方出現時,像自己兒子一般的紳士們很滿足地將餐桌上的佳餚一掃而空。而他們手上,還沾著附近農家做的供佐洛拉(Gorgonzola)藍紋乳酪。
最後端上桌的甜點,也是婆婆自豪的硬杏仁餅乾;這餅乾要沾著甜聖酒(Vin Santo)吃,而這酒是已過世的爺爺所釀造的。
直到最後一杯濃縮咖啡(Espresso)下肚,這頓午餐大約已經吃了五個小時。
就如同「慢食」這個詞彙的字面意義,我想到的就是頑固的義大利人悠閒吃飯的畫面。
說起來,我從小吃飯速度就很慢。吃便當或營養午餐時,我總是慢吞吞、小口小口地吃,當周遭的人都已經吃完了,我還在慢慢吃著。雖然曾聽老師說「牛奶要嚼五十次才可以吃」這種奇怪的說法,但那時候,時間就是金錢,正是「快」凌駕「慢」的高度經濟成長期,吃飯慢的小孩,有點丟臉。
我無法忘記大學時代的某次經驗。那天,我總算如願來到丸之內商業街上那間獨棟的古老咖哩專門店用餐。我和朋友到生意很好的這家店時,是午餐前,店內並沒有太多客人。可是當我們還拿著菜單慢慢選的一會兒功夫,周圍就湧進了穿著軍服,不對,是用灰色或藍色西裝裹住身體的上班族。
咖哩是辣的,並不像蕎麥麵或炸蝦蓋飯般,是可以匆忙大口扒著吃的食物。但是只見這群上班族駝著背,或抱著盤子,用湯匙扒著裝得滿滿的咖哩,一口飯配一口水地狼吞虎嚥。最後用毛巾擦拭嘴角和滿頭汗珠,轉眼間就離開店。僅僅十五分鐘,只留下我們兩個。然後,換下一批上班族攻占餐廳。
這就是,二十四小時好像都在做戰般的丸之內兵士的雄姿。
也許是受到這種壓倒性速度所感化,從大學起,我的吃飯速度突然變得很快。當然這和一個人開始在外生活也有關;我開始享受任何時間都可以吃漢堡、牛丼等垃圾食物的自由。當然,這樣的改變也帶來後果;不久後,自由的代價就是換來腸胃變差。
我本來不只是吃得慢,而且食量也很小。如果看我小學的紀念照,就可以發現,我雖然很健康,卻是黝黑、乾扁的,臉就好像一根牛蒡。不過,這個牛蒡臉,現在卻變成圓潤的熟女,這是因為義大利這個國家之故。
在這個國家,我遇到願意花三個小時享受晚餐的各種人,因此不論是胃不好,或是晚吃所帶來的問題,全都獲得解脫。像我拿坡里的朋友,他那擔任大學教授的爸爸,僅僅為了和家人共進午餐,就特別開三十分鐘的車行駛過混雜的街道回到家。然後,花約兩小時享受炸魚和義大利辣味番茄通心麵,還有沙拉,再午睡一小時,最後以一杯濃縮咖啡讓自己清醒後,再回到工作的地方。
看樣子,慢慢吃也很不錯啊!不對,應該是說,這個國家不就是要鼓勵大家可以更品味慢慢吃所帶來的奢侈嗎?
之後,我像是着迷般地往來於義大利約十年,某天,日本出版社的朋友讓我看一張不可思議的海報。
這就是我和慢食運動的相逢。
海報上寫著「慢食宣言」。首先,我謹慎地在此引用全文。
保持喜悅享樂和權利的國際運動
這個世紀是在工業文明下發展出來的。
首先,因為汽車的發明,塑造了生活的模式。
我們每個人都被速度所束縛,習慣也因此被擾亂,甚至連家庭隱私也受到侵害;我們共同感染了非吃「速食」不可、所謂「速食生活」的病毒。
現在,人類正面臨滅亡的危機,因此非得把自己從這種一直前進的速度中解放出來不可。
捍衛我們安穩喜樂的唯一道路,就是對抗這個讓全世界發狂的速食生活。
與狂亂、效率反其道而行。我們讚揚的是感性、感受、喜悅和悠閒,且永久持續歡樂的適量疫苗。
讓我們從「慢食的餐桌」開始展開反擊,
一定要再發現鄉土料理的風味和豐富,讓沒有特色的速食發揮不了作用。
速食,藉生產力之名,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並威脅環境和我們周圍的風景。
唯有慢食,才是現在唯一,而且是真正前衛的解答。
真正的文化,並不是喜好的貧困化,而是成長,是可以根據經驗和知識的國際交流所推進的。
慢食,與大家約定更好的未來。
慢食,就像這個活動的蝸牛標誌般,希望能一步一步推動這個國際運動,
我們希望廣徵更多的支持者。
看起來,這好像不單只是「慢慢吃」的運動。
我有預感,這將會很有趣。而且,發表這份宣言的團體,在義大利一個沒沒無聞的偏僻鄉村設立了國際本部。儘管如此,慢食協會不單只在義大利國內發展,二○○○年,它就已經成為在全世界擁有約六萬名會員的一大組織。
在法國、德國、西班牙、美國、芬蘭、巴西,甚至克羅埃西亞共和國、斯洛維尼亞共和國、匈牙利等東歐諸國,共有三十八個國家、一百三十二個都市,共同提倡慢食。慢食協會的會員中,還包括以鉅著《葡萄酒的故事》(The Story of Wine)而聞名的英國葡萄酒記者休.強生(Hugh Johnson)、一九九七年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劇作家達利歐‧弗(Dario Fo)、天才鋼琴家波里尼(Maurizio Pollini)、柏林愛樂管絃樂團的指揮阿巴多(Claudio Abbado)、流行歌手帕洛.康提(Paolo Conte),以及設計師米索尼(Missoni)等名人。
我愈來愈在意這個議題。
本來,我對「飲食」這件事所關注的面向,就不單只是晚吃的問題,而是從往來義大利和日本十年間的生活中,所感受到的一個想法。而我發覺慢食這個詞的概念,已由曖昧模糊,到逐漸有了清楚的輪廓。
比如說,像在佛羅倫斯,這個還有人住在百年前就被稱為古蹟的石造屋裡的古老城市裡,以合理的價格買到新鮮材料,再製作美味的食物,是非常容易的事。
買肉的話找肉販,買生義大利麵就去製麵廠,買蔬菜去蔬菜攤,買麵包去麵包店。如果沒有這樣的專門店,就去大型中央市場。這裡聚集了五顏六色的蔬菜、水果,而且乳酪也可以整塊購買,也有標榜無農藥蔬菜的店。
而在採訪空檔,我就會大展廚藝,邀請朋友。在週末,則是邀請朋友吃飯,然後再接受別人邀請。在義大利,就算是平日,很少人會在晚餐前把自己完全奉獻給工作;也不會有像日本,在下班後和同事邊喝酒邊度過的所謂「飲酒溝通」。無論如何,和家人一起吃飯是最重要的,也因此,有人認為義大利男人太聽妻子的話,事實上不然。義大利人也常享受外食,從前菜、義大利麵或燉飯、搭配著蔬菜的主餐肉或魚、甜點配咖啡,然後有的人可能會再享用乳酪、餐後酒,這樣吃下來就要花三個小時。
回到日本後,我也想過著在義大利的生活,卻無法稱心如意。
儘管我想邀請朋友吃飯,但大夥好像都很忙;吃飯時,不是擔心電車的時間,就是不斷偷看手錶。
與其說這種匆忙的步調是日本的狀況,不如說是東京比較恰當。因為這個都市太過龐大吧。我有一對上班族夫妻朋友常感嘆,每天光是加班就筋疲力盡,累到下班後也不想購買晚餐材料。對這種上班族女性、忙碌的母親而言(當然換成父親也說得通),生活中如同救世主的,就是充斥在大街小巷、可自由選取的速食,像是只要用微波爐加熱的冷凍食品、只要丟入沸水的調理餐包、只要加入熱湯的泡麵、便利商店的便當、百貨公司美食街賣的熟食等。
但是,在這種匆匆忙忙、連吃飯時間都省下的情況下,大家還是會說「好忙啊,沒有時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家人連一天至少相聚一次的時間都沒有,那麼也就不會有時間烹調被視為愛情象徵的食物。
我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將慢慢吃飯這件事給忘記了呢?
在日本,有超過四成的小孩患有異位性皮膚炎,年輕人罹患骨質疏鬆症或動脈硬化的數量增加,另外,還有上班族的過勞死、環境賀爾蒙、戴奧辛、沒有名字的現代病等。像這樣已經在我們社會中留下嚴重陰影的源頭,應該已經有人注意到,是起自不正常的飲食生活吧。
如此下去,這個國家真的沒問題嗎?
對我而言,「慢食」這個詞彙,就像是這黯淡景象中的一道曙光。
推廣慢食運動的人,不單只是停留在反對速食這樣淺薄的見解上。慢食者真正的敵人,是那些藉著速食生活之名,讓世界發狂,然後在更複雜的現代社會結構中蠱惑人心的概念。
而這到底是什麼?
我一直存著這個疑問,而在一九九六年某天,忽然想遠離速食生活大本營的日本大都會,前往位於北義大利小城的慢食協會本部,恭聽他們的見解,然後慢慢地重新觀察義大利人的餐桌。
1963年出生於日本福岡縣。畢業於東京藝術大學藝術學科,專攻義大利美術史;之後,赴義大利留學。現為自由作家,領域包括飲食、旅行、美術、電影等。著作有:《慢食的日本》(スローフードな日本!)、《佛羅倫斯連續殺人》(フィレンツェ連続殺人,共著)、《與驅邪法師的對話》(エクソシストとの対話,獲小學館非小說類大賞優秀賞)、《義大利的魔力》(イアリアの魔力)等,並以日本東京慢食協會會員的身分,持續推廣慢食運動。
北海道大學國際廣報媒體研究科碩士、淡江大學日文系學士。曾任職旅遊雜誌記者、北海道富良野觀光局,現從事廣告公司日本企劃。未來將定居北海道札幌市。
2008/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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