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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長-蔣勳詩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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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長-蔣勳詩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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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介紹

  大約十年前開始,蔣勳迷上了畫花,他的畫展,屢次以花為主題,他寫了許多詩,也是從花的相看不厭、心心相印中,得到了靈感。

  他寫詩、畫畫,常常是從凝視一朵花靜坐開始,靜坐四十五分鐘,靜坐一日,兩日、三日。

  最初,從靜觀一枚花苞開始,花苞像嬰兒,像蜷曲的胎兒,有許多等待,有許多準備,有許多夢想。花苞慢慢綻放了,一瓣一瓣打開,不疾不徐,釋放香味,釋放燦爛的色彩,最後,釋放全部的生命能量,花瓣向外翻,露出顫動的花蕊,那花蕊使他震動,彷彿在靜觀自己的熱淚盈眶。

   他畫花,在旁邊題上這樣的句子:

  「到每一朵花前佇足 認一認前生」

  「花是許多許多種放肆 土甕 便是一種安靜的擔載了」

   「有時畫花是一種觀想 冥坐許久 花在我面前 一一沉靜如佛」

  「我在月光中看過一種花 彷彿花的魂魄」

  ​在紙上留下一季又一季的繁華,蔣勳覺得,花季雖短,卻年年再來,惜緣珍重,所以來日方長。

  本書是蔣勳的詩畫集,第一部「夢中繁華」收入畫作七十一幅,第二部「我有詩句未完」收入令人深思低迴的詩作十數首。並附蔣勳最新畫作拉頁「知本大山」。

出版緣起井水與汪洋 -- 企業界與文化界的匯流  --陳怡蓁
序 ── 來日方長

夢中繁華
水作精神      
櫻桃      
夢中繁華      
懷民贈百合      
頑石 
小松      
蝴蝶蘭      
花魂      
茶花      
春花      
無他想      
山河      
大度山      
夕陽      
松樹      
雲山      
楞嚴      
潮來      
宏錦 
花與甕     
歲月如金     
水墨之痕      
蓮花      
野薑     
杏花      
峽谷      
素馨     
母與子      
遺忘     
合唱    
前生
海芋     
夏日      
與花對坐      
光     
鬱金香     
海灘青年      
太魯閣     
山      
心事      
幽蘭      
花開     
宿命山水     
霜紅      
呼喚     
宛轉     
芳香      
風景
佛     
小坐      
嗜美至深      
微笑     
頑石愛恨      
花季      
胎記      
野菊      
國洲     
石頭記      
姬百合    
野百合      
潔淨      
瓶插海芋      
仙客來      
盛放      
秘密      
不捨      
悠閒      
菩薩      
我有詩句未完  
重來

我有詩句未完
給沉思者    
墮落天使    
世紀    
路上    
悲欣交集 --致李叔同    
南朝的時候 --致李煜    
芒草飄去 --給冠華    
鬥牛士 --致Almodovar    
殉情    
前緣 --給政仲    
致秋瑾與徐錫麟    
如佛    
Hardrian與Antinus --讀尤塞娜「哈德里安回憶錄」    
致Oscar Wilde    
燭淚流逝 --與宏錦、以書飲酒,停電,記於燭光下    
蕭斯塔可維奇    
失手──記空中飛人

附錄:    我與書畫的緣分 
特別收錄:  知本六帖

來日方長 蔣勳

我喜歡這個古老的成語──來日方長。

我們不知道生命的未來,我們猜測、探索、卜卦,用各種方式試探未來的暗示,試探一點點可依據的徵兆。

我們看手相、面相,研究生肖、星座、風水、紫微斗數,到廟裏求神扶乩、抽籤擲茭,嘗試運用所有的方法,在各種神衹面前虔誠祈禱,不過是為了想早一點知道未來。

未來是好,還是不好?

事業會更興旺,還是會出現危機?

情感順遂幸福,還是有橫逆波折?

身體健康平安,還是將有病痛災禍?

我們活著,活在各式各樣的疑慮、恐懼、驚慌之中,顛倒夢想,終日惶惶然。

如果有一位神明,將啟發我的未來,我會希望祂告訴我什麼?

我對生命所知甚少,什麼是興旺?什麼是危機?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波折?什麼是平安?什麼是災禍?

生命像一條漫長的連續不斷的河流,有時驚濤駭浪,有時平靜無波,有時險灘逆流,有時一洩千里,有時沉潛低迴,有時飛揚奔騰……在長河的中途,我想學會靜觀生命種種現象,知道禍福相依,知道驚濤與平靜只是水的兩種變貌,知道沉潛與飛揚,無關乎吉凶,可能只是自己學會靜觀生命、領悟生命的兩種心境吧。

神明啟發我依據美麗的讖語──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生命沒有終止,期待、渴望、夢想、追求,也都沒有終止。

來日方長,不是禍福吉凶的結論;來日方長,只是領悟生命一定是漫長連續不斷的河流,能夠流成浩蕩寬闊千里迢遙的長河,需要驚濤駭浪,也需要險灘逆流,需要沉潛,也需要飛揚。

我寫詩、畫畫,常常是從凝視一朵花靜坐開始,靜坐四十五分鐘,靜坐一日,兩日、三日。

最初,從靜觀一枚花苞開始,花苞像嬰兒,像蜷曲的胎兒,有許多等待,有許多準備,有許多夢想。花苞慢慢綻放了,一瓣一瓣打開,不疾不徐,釋放香味,釋放燦爛的色彩,最後,釋放全部的生命能量,花瓣向外翻,露出顫動的花蕊,那花蕊使我震動,我彷彿在靜觀自己的熱淚盈眶。

我仍然在靜坐,五日、六日,看到花瓣一片一片枯萎衰敗,看到花瓣一片一片墜落飄零,離枝離葉,看到生命完成的莊嚴。

來日方長,我想寫下詩句,我想畫下花的容顏,我還想靜坐在生命的長河邊,看驚滔駭浪,也看平靜無波的低迴沉潛。

2007、5、19蔣勳記於八里淡水河邊

摘自《來日方長》


我與書畫的緣分 蔣勳

我與書畫的緣分,似乎始終在可有可無之間。

  小時候,在父親的嚴格督促下,曾經勤練過書法,但是並沒有真正喜歡過。每天規定要臨寫的柳公權的「玄秘塔」或顏真卿的「麻姑仙壇記」,都成為童年痛恨的事之一。一天的日課包括大字三篇,小字一篇,總是到父親快下班時才趕緊匆忙趕出;只有專揀那些筆畫簡單的「上」、「大」、「人」、「乙」等字來寫。父親回來檢查,自然挨了一頓痛打。晚飯後,重新研墨,父親坐在我的後面,握著我的右手,一筆一筆,在描紅簿上練習筆法。我記憶中的「書法」,其實更多的是父親粗壯結實的大手那有力的牽動,我的握著毛筆筆管的小手,便在那有力的頓挫點捺的掌握中感覺著父親平靜的呼吸、嚴正的表情。那筆畫的頓挫點捺,似乎並不只是書法,在二十餘年後,當我不自覺著迷上書法時,覺得那書法中全是生命的頓挫點捺。我開始在顏真卿的字中,看到戰亂中生命一絲不苟的端正,那種「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的歷史的莊嚴,其實遠不是「造型美術」四個字能夠解答,而更是一種生命的實踐罷。

  但是,我還是始終不敢動顏字,到了西安看到刻石上顏字的原碑,刻得極深,鏤骨蝕髓,真是大唐的風度,我知道自己離顏字太遠了。

  讀研究所時,在莊嚴老師指導下寫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禮器」。莊老師大概要我收收心,寫規矩的漢隸,我卻仍然一心叛逆,自己私下總是特別喜歡魏碑,喜歡龍門造像中牛橛題記的怪誕荒謬,那種從隸體解散往楷書過渡時字體的混茫大氣,有民間的拙樸,用筆如刀,全是縱橫的殺氣。從龍門造像到「爨寶子」與「爨龍顏」,魏晉碑刻的書法給了我最基本的影響,也在理論上自然親近了康有為「廣藝舟雙楫」的意見,對二王至趙孟頫的書法產生了成見。

  在法國讀書期間,特別想寫書法,彷彿只有書法中的墨淚斑駁可以解異國的鄉愁。好友戴海鷹、何漪華夫婦在書法上用力甚勤,我從他們所獲太多。而我的學生兼好友的司徒偉(Harvey Stupler)君臨別所贈金冬心的一冊「金剛經」,也在旅途中成為我每天日課的對象。

如果,在書法上有所謂「進境」,大概只是對自己前一階段生命的浮躁囂張的一種慚愧之情罷。書法逐漸變成了我的宗教,看黃山谷的俊朗,米芾的狂傲,看蘇東坡蒼古與嫵媚中不可解的荒涼,都似乎是使自己更能收斂了浮躁之氣。平心靜氣,連看身邊的浮噪囂張都能有一種安靜。

  西方從「視覺藝術」來看書法,總是有點隔靴搔癢,書法的精彩也許恰恰不在視覺,也無關藝術。很日本風的把書法搞成造作的筆勢,總覺得像不成熟的孩子的虛張聲勢。

  但是,即使滿街都是虛張聲勢的書法,也並不重要。因此而呼天搶地起來也頗令人可厭。其實走到故宮去,再細看一回顏真卿的「祭姪文稿」,或蘇東坡的「寒食帖」,甚至偶爾路過裱畫店,看到臺靜農先生一幅小小的條幅,都很可以會心一笑。即使身在南朝,也自有坦蕩自在的生命啊!

  比起書法,我與繪畫的緣分似乎更在可有可無之間。

  小學在數學簿上畫的連環圖釘成好幾本,大概是愛畫的開始。初中以後,心血來潮,跑到民眾服務站的繪畫班去求學,被允許免費旁聽旁看。當時教山水的蕭一葦老師很熱心,也許覺得我年幼,便認真督促我寫字、背古文,至於繪畫一事倒不多說,記憶中倒是常常教我懸腕執筆,在空白紙上畫一條條的水平線與垂直線。蕭老師是溥心畬先生的大弟子,他的工整我也始終望塵莫及。倒是教花卉的陳瑞康老師,當時還是師大美術系的學生,鼓勵我大筆揮灑,畫了許多公雞、牡丹之類的畫。

  這次學畫只一年,因為車禍右手骨折而中斷,所有的習作在住院兩月期間分贈與我友好的護校實習的護士們,也便中止了我與國畫的一段短短的緣分。

  此後雖然隨姐姐常畫電影明星照片以自樂,不曾正式習畫,考大學時很想讀美術系,因家裏反對,也並沒有成功。只有碰到美術系同學時,央求替他們揹畫架來過過讀不成美術系的癮而已。

  大學畢業後,繞來繞去,又繞到了藝術研究所。莊嚴老師帶著在外雙溪他的宅邸寫字,喝酒,看書畫;李霖燦老師陶醉多於說理的中國美術史的介紹,都使我記憶深刻。甫自香港來臺的曉雲法師教的是印度藝術,卻更多時間帶我們走在華崗上,聽溪水潺湲。

  似乎「藝術」可有可無。最後一次見到莊嚴老師是在去法國之前,他已臥病在床,我第一次進他的臥室,四面全是書冊,他的床頭攤開一部柳詞「樂章集」,他仍然嬉笑調皮,一面告訴我法國國家圖書館藏著宋拓的歐陽詢化度寺碑的拓本,一面用雪白的衛生紙擦拭口角上咳出的鮮血。

  我的第二次習畫,是隨張榖年先生。他住在南昌街,我與好友奚淞每週去看他畫畫。他的江浙口音很重,我不很懂,唯一記得的是他很費力解釋筆法的「橫平豎直」四個字。「橫平豎直」,他一面說,一面在紙上示範。一個端正嚴謹的老人,很努力地使自己的手在空白的紙上完成規矩的「橫平豎直」。

  繪畫上如果有所謂「進境」,大概也還是領悟了自己的浮躁囂張,願意靜下來懷慚愧之心罷。

  因此,有更多的時間想看一滴水在紙上暈開的速度的緩急。嘗試用清水在空白的紙上繪畫水山,水的印痕隨濕隨乾,一幅淋漓的山水可以在,也可以不在。紙上的滄桑斑駁也只是墨水之痕,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書畫於我也許似修行罷,修行的原因是知道做得不好,可以繼續做下去。

我於書畫上敬佩的都只是一種生命的修行而已。好友奚淞在母親亡故後,以三十三個月的時間去畫觀音,我知道我還做不到,心中便有景仰。

  書畫界來往不多,有時也間或聽到「傳統」、「現代」、「工筆」、「寫意」的爭執。也許,對生命的修行不同,自然是無所謂的。

  有時偶爾聽到跋扈囂張的言語,也只是覺得有趣,看一看那蹙眉噘嘴的臉,奇怪也有這樣的修行的一途。

  ​能夠走到故宮看一看范寬的「谿山行旅」或黃公望的「富春山居」,自然是一種福氣。南方歲月滄桑,這些南來的人物品貌,都要在台灣的山川上如花自開,可以是一次歷史的繁華。

摘自《來日方長》

蔣勳 作者

福建長樂人。一九四七年生於古都西安,成長於寶島台灣。中國文化大學史學系、藝術研究所畢業。一九七二年負笈法國巴黎大學藝術研究所,一九七六年返台。曾任《雄獅美術》月刊主編,並先後執教於台大、文化、輔仁大學,擔任東海大學美術系創系系主任七年。國立中山大學、政治大學駐校藝術家,東吳大學通識講座《當東方美學遇上西方美》教授。

現專事寫作繪畫、藝術美學研究推廣。舉辦個展、聯展二十餘場,著作有詩集、散文、小說、藝術史、美學專論、畫冊、有聲書等數十種,作品屢次獲獎。近年在美學教育推廣方面,更推向兩岸四地,散播無數美學種子,用佈道的心情傳播對美學的感動。

生命像一條漫長的連續不斷的河流,
有時驚濤駭浪,有時平靜無波,
有時險灘逆流,有時一洩千里,
有時沉潛低迴,有時飛揚奔騰......
在長河的中途,
我想學會靜觀生命種種現象,
知道禍福相依,
知道驚濤與平靜只是水的兩種變貌,
知道沉潛與飛揚,無關乎吉凶,
可能只是自己學會靜觀生命、
領悟生命的兩種心境吧。


2007/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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