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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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與信任》揭示了網路時代中人際關係的變化,探討在市場思維與社群媒體滲透下,傳統的「共享關係」如何被「交換關係」取代,導致信任感下降與人際疏離。從心理學觀點出發,作者指出數位量化與社會比較讓我們愈來愈難真誠互動,也讓自我價值感受到衝擊...
們談論著「肢體語言」,彷彿彼此講的是同樣的事情;但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言。
法蘭克出現在小書房門口,毫無預兆地劈頭就說:「我要帶萊諾斯進來跟妳打招呼。」
「噢,」我試著讓聲音聽起來自在和平常:「好。」
自在和平常?這還真是個笑話。我整個身體已經開始緊繃,我的呼吸開始急促。驚慌在我體內四處急促竄流著,我很快就要失去控制了。我聽見莎拉醫生的聲音,試著回想她那些安撫人心的字句。
讓那些情緒出來是沒關係的。
對你的蜥蜴腦承認這事實。
安撫你的蜥蜴腦。
我這該死的蜥蜴腦。
你們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腦袋並不只是一個軟軟的膠狀球體。大腦被分成不同的區塊,有些部分很了不起,有些部分純粹是浪費空間—這是我個人卑微的看法啦。
因此,我其實真的不需要「蜥蜴腦」這部分,或是教科書裡面用的名稱「杏仁核」。
每一次當你整個人嚇到僵呆住的時候,這就是你的蜥蜴腦指揮身體的結果。我會把杏仁核稱為蜥蜴腦,是因為顯然的即便是一隻蜥蜴腦袋裡也有這樣東西;它等於跟史前時代一樣古老,而且還非常難以控制。我的意思是,沒錯,我們腦袋的所有部分都不好控制,但這蜥蜴腦是最糟糕的一個。它基本上是透過化學和電子訊號,告訴我們的身體該做出什麼反應。它不會等待證據也不會思考,就是靠本能反應。我們的蜥蜴腦根本不理智也沒理性,它做的一切就是保護我們。打架、遁逃、凍結都是一種保護。
所以我可以理性地告訴自己,跟萊諾斯在這房間裡說話沒關係,一切都不會有問題,不需要擔心。哪會有什麼問題呢?不過就是說話。說話會有什麼危險呢?
但是我那愚蠢的蜥蜴腦的反應是:紅色警示!危險!快逃!恐慌!恐慌!聲音宏亮,也很有說服力。我的身體傾向聽它的指揮,而不聽從我。這一點實在令人洩氣。
我身體裡每一根肌肉拉得緊繃,我的眼睛害怕得不斷眨呀眨地看著四周。如果你此刻看見我,一定會以為這房間裡有一隻恐龍。我的蜥蜴腦此刻是超速運作。當一隻史前爬蟲類在你腦袋裡四處衝撞,大喊著:跑啊!的時候,就算你瘋狂地告訴自己不要理會這愚蠢的蜥蜴腦,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是萊諾斯。」法蘭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讓你們倆認識一下。」
在我來得及脫逃之前,他已經在站在門口了。同樣的棕髮,同樣的自在微笑。我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只能聽見自己腦袋裡說著: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
「嗨!」他說道。
「嗨!」我擠出了回答。
面對他或是看著他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轉過身去。當下的直接反應是直盯著角落。
「妳還好嗎?」萊諾斯往房間裡走了幾步,停下來。
「我很好。」
「妳看起來並沒那麼好。」他大膽說道。
「呃,對。」
我停下來,想著該怎麼解釋又不用使用怪異或不正常的字眼。「有時候我身體會分泌過多的腎上腺素,」我最後這麼說道:「這只是一種,呃,狀況,像是呼吸太快什麼之類的。」
「噢,好吧。」我感覺到他點點頭。不過我明顯地沒辦法注視他,因此也不太能確定他的表情。
簡單來說,坐在這裡而不跑開的感覺就像是參加馬術競賽一樣,需要耗掉非常大的心力。我的手不自覺地扭攪在一起。一股極大的渴望讓我想要抓住自己的T恤,開始撕成一條條;只不過我已經對莎拉醫生發過誓,我會停止撕毀自己的衣服。因此我不會撕裂自己的上衣,即使那會讓我的感覺好一萬倍。
「他們應該在生物課裡教我們這些東西,」萊諾斯說道:「這要比什麼阿米巴蟲的生命循環有趣多了。我可以坐下來嗎?」他突兀地加了這幾句。
「當然。」
他在沙發邊緣小心坐下來,而我(實在無法控制)悄悄移開。
「這個跟發生的那些......事情有關嗎?」
「有一點。」我點頭:「所以你知道那件事了。」
「我只是聽過一些事。妳知道的,每個人都在說那件事。」
我心裡升起不舒服的感覺。莎拉醫生對我說「奧黛麗,沒有人在談論妳。」說了幾次呢?嗯,她說錯了。
「芙瑞雅.希爾跟我表姊上同樣的學校,」他繼續說:「我不知道宜姿.羅頓或是塔莎.柯林斯後來怎麼了。」
我聽到這幾個名字時畏縮了一下。「我不是很想談這部分。」
「噢,好。妳說的對,」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嗯,妳常戴墨鏡。」
「對。」
我可以感覺到他在等我填補接下來的一陣沉默。
事實是,幹嘛不告訴他呢?就算我不說,法蘭克可能也會說啊。
「我覺得看著別人的眼睛是很困難的事情,」我說出來了:「即使是我自己的家人也一樣。感覺就是很......我不知道。太沉重了。」
「這樣啊。」他花了一些時間消化這些資訊。「妳可以做什麼跟人溝通的事情嗎?寫電子郵件?」
「不,」我硬是壓下畏縮的感覺。「我現在沒在用電子郵件。」
「不過妳寫紙條啊。」
「對,我寫紙條。」
接下來又是一陣安靜。接著,一張紙送到我旁邊的沙發上。上面寫了一個字:
嗨。
我微笑了,然後伸手拿筆。
嗨!
我把紙條送回去。隔一分鐘它又出現了,我們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回「說話」,一切全在紙上作業。
這樣是不是比說話容易一些?
好一點。
很抱歉,我提到妳的墨鏡。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沒關係。
我記得妳的眼睛以前的樣子。
以前?
我有一次來妳家找法蘭克。
那時候有注意到妳的眼睛。
妳眼睛是藍色的,對吧?
我不敢相信他記得我眼睛的顏色。
對,你記憶力很好。
妳必須要承受一切遭遇,關於這點,我感到很遺憾。
我也是。
不會永遠都這個樣子。等妳走過這段黑暗期之後,就會走出來了。
我看著他寫的這些字,感到些許驚訝。他聽起來這麼有信心。
你這麼認為?
我阿姨在黑漆漆的小棚屋裡種了特別品種的大黃。他們讓大黃整個冬天待在黑暗、溫暖的地方;就連採收時,都是點著蠟燭進行的。那些大黃的品質棒極了。對了,她靠這個賺了很多錢。
所以說,我是大黃?
有何不可?如果大黃需要待在黑暗中一段時間,也許妳也需要啊。
我是大黃?!
接下來是長長的停頓。然後紙條又傳回到我眼底下。他畫了一個大黃的花梗,上頭戴著墨鏡。我忍不住「噗哧」笑了一聲。
「好了,我該走了。」他站起來。
「好。這感覺不錯......你知道的,聊天。」
「我也是。嗯,下次見。」
我舉起一隻手,臉卻斷然地扭轉過去;心裡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轉過去面對他,告訴自己轉過身去—可是什麼都沒發生。
人們談論著「肢體語言」,彷彿彼此講的是同樣的事情;但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言。就現在的我來說,「身體迅速轉過去、目光僵直地盯著角落」就代表「我喜歡你」,因為我並沒有跑開,也沒有把自己鎖在洗手間裡面。
我只希望他能明白這一點。
摘自《奧黛麗的青春狂喜劇》
Photo:J3SSL33, CC Licensed.
數位編輯整理:曾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