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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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與信任》揭示了網路時代中人際關係的變化,探討在市場思維與社群媒體滲透下,傳統的「共享關係」如何被「交換關係」取代,導致信任感下降與人際疏離。從心理學觀點出發,作者指出數位量化與社會比較讓我們愈來愈難真誠互動,也讓自我價值感受到衝擊...
「妳對發生的事情感覺如何?」她用親切平靜的聲音說道。「我覺得被困住了。」
我們的屋子就像氣象預報系統,會出現漲潮、退潮、洪水、失火、平息。有陽光燦爛的晴朗藍天,也有陰鬱深沉的灰雲,更有突如其來的大雷雨。此刻,風暴正朝我的方向前進。打雷、閃電、打雷、閃電;法蘭克、老媽、法蘭克、老媽。
「這有什麼不一樣嘛?」
「這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樣!我告訴你不要再打開電腦了!」
「媽,這就是該死的相同的遊戲啊!」
「不是!我要你關掉螢幕!我要你跟你朋友好好玩個遊戲,在現實生活裡的遊戲!」
「兩個人就不好玩啊。我們還不如乾脆玩那該死的撲克牌遊戲『心臟病』算了。」
「我知道啊!」老媽幾乎是在尖叫了:「所以我才要過來跟你們一起玩!」
「呃,我『該死的』哪會知道啊,不是嗎?」
「不要說粗話!年輕人,如果你敢對我說粗話......」
年輕人。
我聽見「憤怒的法蘭克」之聲,他生氣時就會這樣子。聽起來有點像是一頭沮喪的犀牛猛烈咆哮的聲音。
「該死的三個字才不是什麼粗話。」他猛吸著氣說話,彷彿要壓抑自己的不耐煩。
「它是!」
「這幾個字有在『哈利波特』電影裡出現,好嗎?哈利波特!這怎麼會是粗話?」
「什麼?」老媽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
「哈利波特。我不想再說了。」
「年輕人,你不准就這樣轉身走開。」
年輕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可憐的老爸。等他回到家,他的耳朵可有得受了。
「嗨!」萊諾斯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我驚得跳起來。我是真的跳起來。我有非常靈敏的本能反應:過度敏感。就跟我其他部分一樣。
他就站在門口。阿提克斯.芬奇的影像閃過我的腦際。一個有著高聳顴骨、蓬鬆棕髮、個子瘦長的少年,臉上帶著一片柳橙似的微笑。我沒說他的牙齒是柳橙,而是他微笑的時候,嘴巴呈現一片柳橙的形狀。他正在微笑。法蘭克其他朋友從來都不笑的。
他來到小書房,恐懼使得我的雙手本能地握成拳頭。他一定是在老媽和法蘭克爭吵不休的時候隨意晃過來的;不過沒有人會到這房間來。這是我的地方。法蘭克沒有告訴他嗎?
法蘭克沒有事先說明嗎?
一陣恐慌自我的胸腔內升起。我的眼睛開始湧出眼淚,喉嚨感覺凍結。我需要逃離這裡。我需要......我不行......
沒有人會進到這裡。沒有人可以進到這裡面。
我可以在腦袋裡聽見莎拉醫生的聲音。一些在我們諮商時出現的片段字詞。
吸一口氣數到四,吐一口氣數到七。
奧黛麗,妳的身體相信這些威脅驚嚇是真實的;但這都不是真實的。
「嗨!」他再試了一次:「我是萊諾斯。妳是奧黛麗,對嗎?」
驚嚇不是真實的。我試著把這些話印在心版上,但是卻被恐慌淹溺了。巨浪愈捲愈高,就像是核子雲。
「妳都戴著那東西嗎?」他看著我的墨鏡點了點頭。
我的胸腔因為驚慌而不斷鼓譟。不知怎麼的,我竟然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借過!」我吸了口氣,隨即像頭被捕獵的狐狸一樣快步穿過廚房。跑到樓上。進到我的房間。躲進最深的角落。在窗簾後面蹲伏下來。我的呼吸像是活塞急促地一吸一張,眼淚簌簌地滑落臉龐。我需要利福全錠(抗焦慮藥物)。我依偎著布簾,彷彿這是唯一能解救我的東西。
「奧黛麗?」老媽出現在房門口,她高揚的聲音透著警覺。「甜心?怎麼了?」
「就是......妳知道的,」我嚥了嚥口水:「那男生走進來,我沒想到會這樣......」
「沒關係。」老媽走進來,摸我的頭安撫說著:「沒關係,每個人都會理解的。妳想不想要拿......」
老媽從來不曾大聲說出我的藥名。
「好。」
「我去拿過來。」
她走出房間到浴室去,我聽到自來水流動的聲音。我卻只覺得愚蠢,愚蠢透了。你們現在知道了。嗯,我想你們還是不知道,只是有些猜想罷了。你們不需要在迷霧裡打轉,我在這裡可以提供完整的診斷:社交恐懼症、廣泛性焦慮症,以及躁鬱症。
它的英文名稱中有Episodes這個字,彷彿憂鬱症是情境喜劇,每一次發作都會出現一個有趣的鏗鏘妙語;或者憂鬱症就像扣人心弦的電視影集一樣?我生命裡唯一的希望是:我到底有沒有可能擺脫這類鳥事?我的生活相當單調而無趣。
下一回跟莎拉醫生諮商的時候,我告訴她關於萊諾斯和整個焦慮症發作的事情,而她也專注深思地傾聽著。莎拉醫生做每一件事情都會深思。她會專注地聽、專注地寫著花體字,她甚至在敲打鍵盤的時候也相當專注。
儘管她的姓氏叫做「麥維」,不過我們都喊她莎拉醫生。這是他們在一次開會時腦力激盪的結果,認為叫名字會比較親切;不過「醫生」兩字能帶出權威和安心感,因此「名字+醫生」的組合對於兒童院區來說是最完美的選項。
我現在一星期去做兩次諮商。他們老是說,如果我願意的話,多去幾次也沒問題。我可以在那裡做杯子蛋糕。不過我已經做了有五十五億次了吧,每次的食譜都一模一樣沒有變化。
我對莎拉醫生說完我躲到窗簾後面的事情之後,她看了看我來門診時填好的問卷。
那些問題都是同樣的。
你覺得自己很失敗嗎? 非常失敗。
你會希望自己不存在嗎?非常希望。
莎拉醫生說這張單子就是我的「症狀」。有時候我會想到,我該不該說謊、說每件事情都很美好呢?但怪異的是,我卻沒有這麼做。我不能對莎拉醫生這麼做,我們在同一艘船上。
「妳對發生的事情感覺如何?」她用親切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覺得被困住了。」
在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之前,「被困住」兩個字就跑出來了。我不知道自己會感覺被困住。
「被困住?」
「我已經病了一輩子。」
「並沒有一輩子。」她仍然是一派平靜的語調。「我第一次見到妳,」她看著電腦螢幕說:「是在三月六日。在妳還不曉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或許是病了一陣子;但好消息是,奧黛麗,妳已經走過了一條漫長的路。妳每一天都在進步。」
「進步?」我打斷她的話,同時試圖鎮靜地說話:「我九月就應該要去新學校念書。我現在甚至無法跟人說話。一個陌生人來到我家,我就嚇到慌了。我這樣要怎麼上學?要怎麼做事?如果我這輩子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該怎麼辦?」
一滴淚珠滾落我的臉頰。這究竟是打哪來的啊?莎拉醫生沒有做任何評論,只遞了衛生紙給我。我稍微抬起墨鏡,好擦拭眼角。
「首先,妳現在的狀況不會維持一輩子,」莎拉醫生說:「妳的情況是可以完全治癒的。完全治癒。」
她對我說這些話的次數都怕有一千次了。
「從開始治療以來,妳的進步相當可觀。」她繼續說道:「現在不過才五月。我很有信心妳九月可以上學,但這需要......」
「我知道,」我把雙臂抱住身體。「毅力、練習和耐心。」
「妳這星期有試著脫下墨鏡嗎?」莎拉醫生問。
「一點點。」
意思是—我根本沒嘗試。她也知道。
「妳有跟任何人做眼神的接觸嗎?」
我沒回答。
我應該要試著做這件事的。和家人相處的時候,每天至少做個幾秒鐘。
我甚至沒把這件事告訴老媽,要不然她一定會不斷嘮叨,要我試了再試。
「奧黛麗?」
「沒有。」我低下頭含糊說道。
跟其他人做眼神接觸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事情。絕對是最重大的事情。光想到這就會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整顆心全涼了。
摘自《奧黛麗的青春狂喜劇》
Photo:Giuseppe Milo, CC Licensed.
數位編輯整理:曾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