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膨與利率新時代將來臨,美元霸權能持續下去嗎?《我們的美元,你們的問題》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自序
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在自序中指出,全球金融體系正處於關鍵轉折點。過去低通膨、低利率的美元時代可能結束,未來10年通膨與利率都有可能上升。美元長期主導全球金融,但面對美國債務問題、政治失能及中國崛起,其霸權地位正受到挑戰。自序回顧歷史金融危機與政策經驗,提醒讀者理解債務、通膨與利率的風險,以及全球貨幣體系未來可能出現的動盪。
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在自序中指出,全球金融體系正處於關鍵轉折點。過去低通膨、低利率的美元時代可能結束,未來10年通膨與利率都有可能上升。美元長期主導全球金融,但面對美國債務問題、政治失能及中國崛起,其霸權地位正受到挑戰。自序回顧歷史金融危機與政策經驗,提醒讀者理解債務、通膨與利率的風險,以及全球貨幣體系未來可能出現的動盪。
高希均教授回顧在台大、清大與中興大學的教學與畢業典禮致詞經驗,分享對年輕人的期許。他強調,畢業生應跨越專業、本土、兩岸、財富與意識型態的門檻,勇於承擔社會責任;同時呼籲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積極參與台灣現代化與文明社會的建構,兼顧物質與精神的付出,成為具格局與奉獻精神的新世代公民。
把未來人類的希望,放在「假設未來的科學家能有些現今不可知、卻能拯救地球的發現」上,這種想法真的理性嗎?

究竟科學能否永遠拯救經濟免於冰封、地球免於沸騰,實在沒人說得準。而且,由於腳步不斷加快,能夠犯錯的空間也不斷縮小。以前可能只要一個世紀發明出一項神奇的產品,便已足夠,但現在可能每兩年就得出現一項奇蹟。
我們也該思考,生態末日對於不同的人類階級,又有什麼樣的不同後果。歷史從無正義。每當災難發生,就算這場悲劇根本就是由富人所引起,但窮人受到的苦難幾乎總是遠遠高於富人。
在乾旱的非洲國家,全球暖化已經開始影響窮人的生活,這些人受影響的程度遠比富裕的西方人來得高。矛盾的是,科學的力量愈大,反而可能愈危險;原因就在於這讓富人自鳴得意。
以溫室氣體的排放為例。大多數學者和愈來愈多的政治家,已經開始體認到全球暖化的現實和危險程度,但也僅止於體認,而未有任何實際作為,未能真正改變我們的行事做法。
對於全球暖化,我們談得很多,但到了實際作為,人類卻不願為了制止這場災難,而真正在經濟、社會或政治上有所犧牲。2000年到2010年間,溫室氣體排放量非但完全沒有減少,反而還以每年2.2%的速度成長;過去在1970年到2000年間,年成長率僅為1.3%。1997年協議減排溫室氣體的〈京都議定書〉,目標只是減緩、而非阻止全球暖化,但美國這個全球第一大汙染者卻拒絕簽署,也全未嘗試大幅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惟恐有礙經濟成長。
2015年12月,〈巴黎協定〉(Paris Agreement)訂出了較遠大的目標:在2100年以前,追求全球平均溫度升幅要低於1.5 C(以工業革命前的全球平均氣溫為準)。然而,有許多為了達成這項目標所必要的痛苦措施,卻都被輕描淡寫的延遲到2030年、甚至是二十一世紀的下半葉,其實也就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下一代。目前的主政者一派貌似環保,只想收割立即的政治利益,卻把減少排放(也就會減緩成長)的重大政治代價,留給未來的主政者。
有太多的政客和選民認為,只要經濟繼續成長,科學家和工程師永遠都能拯救我們免於面對末日。談到氣候變遷的問題,「成長」的真正信徒還不只是希望奇蹟發生,而是認為奇蹟的出現是理所當然。
把未來人類的希望,放在「假設未來的科學家能有些現今不可知、卻能拯救地球的發現」上,這種想法真的理性嗎?目前讓整個世界運作的多數總統、部長和執行長,都是非常理性的人。但是為什麼他們願意下這樣的賭注?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賭的不會是自己個人的未來。就算情況極度惡化,科學再也無法阻擋洪水襲來,工程師仍然能夠為上層階級,打造出一艘高科技的挪亞方舟,至於其他幾十億人,就隨波而去吧。
這種對於高科技方舟的信念,正是對人類未來及整個生態系的最大威脅之一。如果有人一心相信自己死後能上天堂,就不該把核武交到這種人手中;出於同樣理由,要決定全球生態議題時,也不該交給相信這種高科技方舟的人。
窮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不抗議?畢竟萬一洪水真的來臨,將是窮人擔起所有代價。然而,如果經濟停滯,窮人也是首當其衝。在資本主義世界裡,窮人的生活唯有在經濟成長時,才可能有所改善。因此,如果得要放慢當下的經濟成長,以求減少未來的生態威脅,並不太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保護環境是個好主意,但如果有人連房租都交不出來,對於沒錢的恐懼,就會遠遠高過對冰帽融化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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