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立場不過是群體認同的延伸?《善惡》深度解析脆弱的意識型態如何被操控
你是否相信自己的政治立場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根據《善惡》所引用的心理實驗,事實可能恰好相反。研究顯示,我們的政治信念其實非常容易被操弄與扭曲,甚至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完全相反的立場辯護...
現代生活充斥焦慮與競爭,我們的大腦不斷被迫加速運作,陷入無形的內耗螺旋。《逆轉內耗》帶你解析焦慮的來源,從文化、社會到心理機制,揭露為何我們常感到壓力與不安。透過書中觀點,你將學會如何與內耗的自己和解,重建身心平衡,找到真正的自由與寧靜。
現代生活讓我們徹底偏離身心原本的運作方式,大腦也努力想要跟上這種生活方式。2000 年,生物人類學家約瑟夫.亨里希(Joseph Henrich)提出「WEIRD」這個縮寫,用來描述形容西方(Western)、受過教育(Educated)、工業化(Industrialized)、富裕(Rich)和民主(Democratic)的地區。亨里希認為,因為我們是活在WEIRD 世界的公民,我們的心理狀態和祖先有明顯的不同:我們更執著於物質生活、更往前衝;還有,就像你想的,我們也更焦慮。
WEIRD 的雛形起源於幾百年前的西歐,當時的思想家拒絕宗教統治。他們開始透過測量、分析、計算和分類事物,用嚴格的唯物主義角度看待世界。換句話說,他們徹底鑽進左腦,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別忘了,左腦的鏡廳效應讓它深信自己的觀點絕對正確, 其他的思考方式都不正確。這種態度刺激歐洲的啟蒙思想家, 把他們的新思維傳播到世界各地。
以左腦的標準來看,這次的努力取得重大成功。當歐洲探險者遇到不同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人時,他們會馬上奴役、剝削或直接殺害這些人,掠奪他們的一切物品,包括他們的身體和孩子。在被征服的文化裡,所有倖存者都必須採納西方的價值觀才能在新世界遊刃有餘。對左腦來說,這樣做很合理,因為這些都是進步!上天賦予的權利!天命所歸!
這一切至今仍在持續進行中。
這種左腦文化讓我們遠離大自然的節律,因此具備神經可塑性的大腦逐漸適應我們面臨的生存條件。換句話說,每個人都被社會化,成為愈來愈由左腦主導的人,這表示我們主要靠大腦的焦慮螺旋來行事。難怪像妮琪這樣的人經常覺得焦慮, 因為他們總是坐在各種辦公室裡面專心處理資訊,和認識不深的同事競爭。
事實上,我們的文化鼓勵人們焦慮,因為焦慮是提高生產力的一種手段。雖然大量證據顯示,人類保持冷靜才會擁有最大的創造力和聰明才智,但我們常常告訴自己和別人,恐懼才是強大的動力,是實現高成就的要件。為了保持生產力,我們認為人應該保持適度的焦慮。
這就是為什麼史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亞馬遜公司的創辦人傑夫.貝佐斯(Jeff Bezos)曾寫信給他的股東:「我不斷提醒員工要戒慎恐懼,每天早上都要帶著恐懼醒來。」他相信,活在恐懼裡是保持領先的方法,這種哲學確實幫助貝佐斯獲得驚人的龐大財富。但是,讓超過一百萬名的亞馬遜員工每天醒來就覺得害怕,目的只是為了讓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變得更富有, 這種情況真的「正常」嗎?
「當然正常!」左腦可能會大吼。
一般而言我們的觀念是,如果你想要過個好生活,最好的做法是像傑夫.貝佐斯那樣,站在社會和經濟金字塔的頂端。由於我們從小就用這種方式了解希望和夢想,所以我們也一起創造並支持這種體制,讓許多僅能勉強維生的一般人不斷被壓榨,協助少數人累積出極端的財富。為了維持這種情況,甚至為了讓金字塔頂端的人擁有更多財富,每個人都生活在永無止境的恐懼之中,幾乎無法享受人生。諷刺的是,金字塔頂端的人通常也活在焦慮裡。正如莎士比亞所說:「頭戴王冠很難安穩的睡覺。」
大部分我認識的人都接受這種焦慮金字塔,認為理應如此。他們就像接受重力和天氣的存在一樣默默承受這種無奈。但是,把多數人嚇得半死、好讓少數人獲得極端財富的方法, 並非出於自然法則,而是我們根據左腦的物質主義、恐懼和控制傾向而創造出來的。
現在回來看妮琪。她整個人瑟縮在漂亮的房子裡哭泣。她一生恪守WEIRD 文化,其他試圖幫她舒緩焦慮的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努力反而讓她和人類數萬年來賴以維繫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體、親人、植物、動物、自然環境,與精神感受切斷連結。
還記得吉兒.泰勒住在森林裡,在湖上研究科學和創作藝術嗎?很多人可能認為她的生活方式很奇怪,甚至有點古怪, 但從生物學和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吉兒的生活比妮琪正常很多。在經歷過左腦失能帶來「無聲的幸福」之後,吉兒刻意選擇能夠平衡大腦左右半球功能的生活方式。她選擇不再回到她所謂「攀爬哈佛晉升階梯」那種追逐名利的生活;相反的,她打造讓自己的身心靈都能成長茁壯的生活。
我們該如何擺脫看似「正常」的思考方式,也就是主導我們的文化、讓我們在焦慮螺旋裡暈頭轉向的心態呢?大多數我的客戶認為,最好的策略是反擊,他們準備盡全力對抗焦慮。這樣做雖然很勇敢又讓人佩服,可是卻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