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我真的是個『孤獨的旅人』。我對於我的國、我的家族、我的朋友,甚至我切身的家庭,從來沒有全心全意的歸屬感。在這些關係面前,我只感到隔閡與距離,只感到對寂寞的需要。」──愛因斯坦
二○○四年,童元方教授受邀去德國的烏爾姆─愛因斯坦的出生地,參加愛氏誕生一百二十五周年的慶典,在晚宴上認識了愛因斯坦的曾孫保羅與曾孫媳卡桑德拉。
曾經翻譯過愛因斯坦與第一任妻子米列娃的五十多封情書,多年來一直在看、在譯有關愛因斯坦的書的童教授,因而更深入地走進了愛因斯坦的家族記憶與故事的背景之中。
烏爾姆舉辦愛因斯坦一生事跡的展覽,在私領域部份,用十三顆心代表與愛因斯坦有過感情的女性,然而愛氏不止一次說「誰都認得出我來,可是誰也不知道我的孤獨。」
愛因斯坦於一九五五年四月十八日凌晨一時十五分過世,當天下午四時,遺囑執行人就尊重他的遺囑火化了,連骨灰也不知撒在什麼地方。
跟著童元方教授探索的腳步,讀者彷彿從情感的角度參看了愛因斯坦的人生旅程,與那旅程中的哀樂不由自主。
追求與結果
──愛因斯坦的感情世界
道歉 懺悔 認錯
──德國紀念愛因斯坦誕生一百廿五周年紀盛
十三顆心
──愛因斯坦的生日蛋糕
在陰影裏
──愛因斯坦的家人
天才的矛盾嗎?
──與德國《愛因斯坦傳》作者一席話
兩個米勒
──比較愛因斯坦與畢卡索的創作歷程
看雲忽見山
──德法的兩座大教堂
附錄︰ 矛盾的天才
─在新史料的光束下看愛因斯坦
代序
追求與結果 ──愛因斯坦的感情世界
看了不知多少本愛因斯坦的傳記,最好的可能是他自己在逝世前一個月,也就是一九五五年三月,為了紀念他的母校--瑞士聯邦理工大學成立一百周年而寫的小小自述。這一篇短文最初發表在瑞士大學報上,愛因斯坦自己大概沒有機會看到,因為他在四月十八日凌晨去世。
他這個自述片段,說的是自幼學習的特殊經驗,並無一言涉及感情世界。但我們讀來,逐漸感受到他周圍的氣氛。
一八九五年,愛氏在既沒有上學,也沒有老師的情況下,跟著父母在米蘭過了一年。之後,這位十六歲的少年從義大利來到蘇黎世,準備要考瑞士聯邦理工大學,可是並不知道如何達到目的。他說:
「我是一個固執而自用的年輕人。我的那點零散知識皆源於自學。性情是愛瞭解,不愛背誦;背也背不過來,記又記不大住。我報名參加工程的入學考試,這次考試顯出我所受教育的諸般弱點。但主考官不但有耐心,而且有同情心。我則認為自己的失敗是當然的。……可是校長哈佐格(Albin Herzog)推薦我到阿勞的中學去上學,補足功課,明年再來。
「阿勞的學校的精神是自由學習,不賴權威,空氣純樸,老師熱情,使人難忘。這些自然與在德國所受的六年教育不能相比。那裏是處處權威,事事指導;而這裏是自由行動和自我負責。相差何其遠,這裏超越得太多了。」
在阿勞,愛因斯坦住在老師溫特勒(Jost Winteler)家。溫特勒一家人溫暖而體貼。他們都喜歡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也愛他們。在這種自由活潑的新環境裏,花開,蝶舞,心靈初解放的十六歲少年與溫特勒十八歲的女兒瑪麗(Marie)戀愛了。
愛因斯坦在小傳中繼續說:
「在阿勞這一年中,我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假如一個人以光速跟著光跑,那他就處在一個不隨時間而改變的波場之中。看來不會有這樣的事。這是與狹義相對論有關的第一個簡單的思想實驗。狹義相對論這一發現絕不是按邏輯想出來的,儘管最後的結果與邏輯有關。」
他的思想如此,而他的感情世界則是大家都給予祝福的與瑪麗的初戀。
第二年,他考進了瑞士聯邦理工大學,離開阿勞到蘇黎世去。他說:
「一八九六到一九○○在理工大學的師範班,我很快地發現,如能獲中等成績,便心滿意足。因為要做一個好學生,實在不易。要集中精神做功課,要心甘情願於作業上;要記筆記……遺憾的是:這些正是我的性情所欠缺的。我喜歡廣泛地自學。有一位同班的女同學參加了這種廣泛的自學,她的名字叫米列娃(Mileva Mari)。」
愛因斯坦欣賞米列娃,繼而著迷,而暈眩,而墮入了情網。
五年前我翻譯愛因斯坦與米列娃的情書時,不止一次受到衝擊。愛因斯坦在新的戀愛的激情中,享受智慧的激盪與知識的交流,自然告別了初戀的情人瑪麗。一九○一年底愛因斯坦在薩弗豪森任教職,寫信給米列娃說:
「等你成了我親愛的小妻子,我們會一起勤奮地致力於科學的研究,如此我們才不會變成庸碌之輩。」
米列娃所帶給他的知性的快樂,使他連瑪麗的溫柔與美貌都不要了。他與米列娃放棄了未婚所生的女兒萊瑟兒,萊瑟兒到底是夭折了,還是送了人,至今不得而知。結婚以後,米列娃更是一無所有,連知性的談心也給「奧林匹亞研究院」的大男生取代了。二人再也擦不出智慧的火花,生活瑣屑更是一點點剝蝕了、消耗了餘情。
整本情書中最後一封米列娃給愛因斯坦的信是一九○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從布達佩斯發出的,是二度懷孕、正在害喜的米列娃回塞爾維亞娘家,途經布城時所寫。信很短,只有寥寥數行,但已透露出她旅途上的辛苦與所受的折磨。我去年,也就是二○○四年,受邀去德國的烏爾姆(Ulm)-愛因斯坦的出生地,參加愛氏誕生一百二十五周年的慶典,在晚宴上認識了愛因斯坦的曾孫保羅與曾孫媳卡桑德拉(Cassandra)。
我與卡桑德拉比鄰而坐,她為人爽朗又直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差不多也是如此,所以很談得來,好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保羅坐得較遠,但偶爾也會隔空加入我們的談話。這些談話使我在無意間得知米列娃那邊的看法。
卡桑德拉對愛因斯坦沒有微辭,但更喜歡講米列娃。她說米列娃是一個傑出的科學家,一位偉大的女性,且彈得一手好鋼琴。英語世界不但不認識她,而且下意識不想認識她。有一位塞爾維亞人為她寫了傳記,叫做《在愛因斯坦的陰影下》。
這書名我是根據卡桑德拉的英文暫譯的,她說的是《The Shadow of Albert Einstein》其實並沒有英譯本。卡桑德拉說,如果要認識真正的米列娃,一定要去一趟她在諾威薩德(Novi Sad)的家鄉。臨離烏爾姆之前,在紀念愛因斯坦的歌劇之夜,她匆匆告訴我,她在書店裏看到那本書的德譯本,就在大教堂旁的書店裏,叫我趕快去買。
我說︰「我買了也沒有用啊!」而她居然說︰「唉呀!你看看就懂了。」第二天我一早就趕到火車站,搭八點多的火車去法蘭克福,否則就趕不上回香港的飛機了。書店當然也沒有開門,可是我心裏一路牽掛著,不知道塞爾維亞人對米列娃的看法究竟是什麼。回到香港後,卡桑德拉在電郵裏告訴我,她與保羅會去南斯拉夫的諾威薩德,開一場音樂會來紀念米列娃。那裏的大學還有一座米列娃的雕像。她想約我一起去。
我在譯了情書之後,總覺得字裏行間透出來的米列娃,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所以不太相信米列娃在愛因斯坦的工作上會有多少幫助,因此更想知道東歐人的看法。卡桑德拉又說︰「你快開始學德文,這樣你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因為有些人只要是涉及到米列娃與愛因斯坦的關係,就會大做剪裁,不論是專業上的,還是個人方面的。
米列娃是南斯拉夫的塞爾維亞人,又是一個女人,又是塞爾維亞東正教的背景,三者都是政治上不受歡迎的題目……你知道男女雙方都追求事業發展的問題,你可以看看韋斯特(Rebecca West)所寫的南斯拉夫歷史--《黑羊與灰鷹》(Black Lamb and Gray Falcon),這樣你會比較了解南斯拉夫的問題跟歐洲其他地區的關係,還有米列娃,還有異族通婚的特殊問題!」
卡桑德拉似乎是僅從女人的角度來看米列娃,我也感覺她終其一生都愛著愛因斯坦,一個人守著患有精神病的小兒子,孤獨地死在蘇黎世。你不能不承認米列娃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但是米列娃對愛氏的愛,因欲完全佔有而給對方極大的壓力。
愛氏所讚賞的波西米亞風的米列娃失去了她本來的自在與獨立,而直接威脅到愛氏自遷入瑞士以來所享有的自由與自主。兩人的關係在去柏林前後就更加惡化。愛氏曾給一位中學女同學寫信約會,米列娃看到這封信時,竟不分青紅皂白寫信告訴女同學的丈夫。愛氏的行為有何意義暫且不計,米列娃的舉措太傷愛因斯坦,二人不可能再同居一室。所以米列娃帶著兩個孩子移居蘇黎世,其實是給愛氏逼走的。他們二人的故事,是真正的人間悲劇。
有一張照片,是一九二○年愛因斯坦四十歲左右在柏林拍的,看來很有代表性。這個時候愛因斯坦的感情世界可以說是與艾爾撒(Elsa Lenthal)共同建構的。
照片裏愛因斯坦靠在擺滿了書和論文的大書架上。除了書和論文,這個書架上也沒有別的。有些像圖書館的一角,但沒有那種秩序。愛因斯坦站在那裏,穿襯衫、打領帶,外著開口毛衣。鬍髭短而黑,頭髮濃而黑,呈怒髮衝冠狀。
他睜著大眼,眼神不知落向何方。右下角是照片的說明文字︰「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妓女。每個人都想知道我現在正幹什麼,每個人都想對我大加批評。」這段話也是他一九二○年寫的。
在外面的世界裏,他在物理的書堆與論文中逃避日漸高漲的名聲;而在感情的世界裏,一年前他剛與米列娃離了婚,同年與艾爾撒結了婚。在他與米列娃冷戰、熱戰最激烈的時候,都是向又是表姐、又是堂姐、也姓愛因斯坦的艾爾撒尋求安慰。
愛氏有胃病,艾爾撒特別照顧他的飲食。瑪麗、米列娃、艾爾撒,他們三位都比愛因斯坦大,在愛氏不同的人生階段,多多少少擔下了母親的責任。
一九三三年為躲避納粹,愛因斯坦帶著艾爾撒來到美國的普林斯頓。才三年,艾爾撒就去世了。在差不多二十年的普林斯頓歲月中,愛因斯坦一直鰥居。他晚年曾說,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愛國的人──他唯一戀慕的國家是瑞士,而他最親近的朋友現在只剩下幾位了。
就以色列而言,是納遜(Otto Nathan)、巴凱(Gustave Bucky)與約漢娜‧凡托娃(Johanna Fantova)。納遜日後成了他的遺產執行人與受託人,巴凱是他的醫生,而約漢娜是他一生中最後一位女伴,最後的女朋友。
一九五四年愛因斯坦七十五歲生日時,不知多少人想盡各種辦法給這位大科學家慶祝生日,而他最感覺自在的是約漢娜於愛氏生日當天在自己小小的公寓裏為愛氏所辦的晚宴。參加的一共有六人,除了約漢娜自己、愛氏以及艾爾撒的女兒瑪歌(Margot)之外,其餘三位是格里芬(Gillett Griffin)以及狄克斯(William Dix)夫婦。狄克斯是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的館長,格里芬是平面造型藝術部的主任,他們都是新進的編目員約漢娜的同事。
約漢娜是誰呢?她又是怎麼認識愛因斯坦的呢?
約漢娜一九○一年生於捷克,畢業於布拉格大學。很年輕就嫁給布拉格的望族凡塔家的奧圖‧凡塔教授(Otto Fanta)。愛因斯坦在一九一一年成為日耳曼大學的理論物理教授,在布拉格認識了奧圖。一九一三年愛因斯坦接受了柏林大學的教席,回到德國。一九二九至三○這一年奧圖與妻子約漢娜也在柏林,愛氏就這樣認識了約漢娜。
之後約漢娜每天去愛氏的住處幫他整理凌亂的書籍,最後的成果是一冊愛氏藏書的圖書目錄,也是約漢娜呈獻給愛氏的五十歲生日禮物。朋友們又合送了一艘帆船給愛氏,從此約漢娜也成了帆船的客人,與愛氏一起遊湖。
一九三八年德國入侵捷克,約漢娜隨夫到了倫敦。一九三九年她獨自來到美國,即赴普林斯頓探望愛因斯坦。愛氏告訴她在美國一定要工作,她就進入北卡羅來納大學念圖書館學。這時奧圖已在倫敦猝逝。一九四四年她進入普大圖書館目錄部,一九五四年成為剛成立的地圖部的第一位主任。
在普林斯頓這十多年中,約漢娜經常去家裏探望愛因斯坦。自從拉小提琴變得吃力以後,他改彈鋼琴,讓自己沈醉於所鍾愛的莫札特與巴哈的音樂中。他也喜歡朗讀,尤其是佛洛依德、叔本華與羅素的著作,讀給妹妹瑪雅和女友約漢娜聽,在朗讀中還不時加入他自己的評語。
無法探望的時候,兩人就打電話。愛因斯坦差不多每天夜裏打電話給約漢娜,細訴自己一天的經歷與感想,敘敘二戰前各人在歐洲的日子。夏天就駕著愛氏在美購置的小帆船遊湖,當然現在是普林斯頓附近的卡內基湖,不再是柏林附近的那個湖了。
愛因斯坦臨終前將統一場論的原稿送給了約漢娜。這不僅是示愛,而且是顧及她將來可能產生的經濟問題。他為她所寫的幾首詩,其手稿也當作如是觀。約漢娜以德文記下了一九五三至五四年之間一年半中愛氏的言談,但緒論與注解卻是用英文寫的。此手稿有六十二頁,名之曰︰《與愛因斯坦聊天》(Gesprhe mit Einstein)。
這些手稿難尋買主,因為是一些私人檔案,約漢娜希望找一個靠得住的人。結果是愛氏七十五歲生日宴的座上客格里芬買下了。他即刻將之封存,暫放於普大圖書館內。一九九二年他將這些文件送給了圖書館,一直等到約漢娜交代的期限一九九六年才開封。這些來龍與去脈都記載於二○○四年出版的《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紀事》(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 Chronicle)中。
一九五三年有一本關於布拉格的書出版,書中有許多美麗的照片。愛因斯坦買了送給約漢娜做生日禮物,還題上︰「為彼此的鄉愁」(For mutual Nostalgia)。
就文化而言,在普林斯頓的愛因斯坦,他的心靈不啻是流落在異鄉。從前那種與普朗克、勞厄、哈伯時時刻刻撞擊出靈感的日子不再,如今死的死,散的散,他所能拼命維護的只是一個用德文模擬出來的虛幻的影子︰每天早上一起散步到研究所的好友哥德爾、中了風的妹妹瑪雅、從德國帶來的秘書杜卡斯。
而外面的環境則是風聲鶴唳的麥卡錫主義,給一生追求自由自主的愛因斯坦刻下了更多的傷痕,歐本海默之被逼離原子能委員會更象徵了幻滅。此時比愛因斯坦小了二十歲的約漢娜款款地從昔日歐洲的光輝中走來,她在新大陸學會了獨立與適應與自力更生,卻仍有舊大陸的風采,為孤獨的老人,在寂寞的午後,帶來一絲甜蜜與一點慰藉。
愛因斯坦的最後著作可以說就是他逝世前一個月所寫的自述片段。在此自述裏,他最後引了萊辛的一句名言︰「真理的探索是過程比結果更重要」。這裏所說的真理,愛因斯坦解讀為科學的真理。
但當我綜述愛因斯坦的感情世界時,總覺得他對愛情的看法與作為,只要把萊辛的「真理」二字改為「愛情」就可以了。那也就是︰「愛情的追求是過程比結果更重要」!
二○○五年六月十一日於香港
臺灣大學中國文學士、美國奧立岡大學藝術史碩士、哈佛大學哲學博士。曾任教哈佛大學,現為香港東華學院教授。
中文著作有《一樣花開-哈佛十年散記》、《水流花靜-科學與詩的對話》,譯作有《愛因斯坦的夢》,《情書:愛因斯坦與米列娃》與《風雨絃歌:黃麗松回憶錄》。
英文著作有:Two Journeys to the North: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Poetic Journals of Wen T’ien-hsiang and Wu Mei-ts’un, 譯作有明代女子曹靜照,馬如玉以及清代女子吳規臣、梁德繩的詩,收在Women Writers of Traditional China一書中。
2005/09/10
BLH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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