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善意與信任》揭示了網路時代中人際關係的變化,探討在市場思維與社群媒體滲透下,傳統的「共享關係」如何被「交換關係」取代,導致信任感下降與人際疏離。從心理學觀點出發,作者指出數位量化與社會比較讓我們愈來愈難真誠互動,也讓自我價值感受到衝擊...
前一天,我們還在排練即將巡演的《墨具五色》,所有戲服、樂器,包括大大小小的鼓,全數灰飛煙滅;200多面各式音階鑼、大小銅鑼,也被燒熔成片片鎏金。望向焦黑的排練場,周遭高聳的樹木也完全燒焦,但它們好像在保護森林一樣,擋住了火勢。「老天爺,你要告訴我什麼?」這句話一直在心中出現。
圖片來源:《離見之見》
老天爺, 你要告訴我們什麼?
2019年8月13日,早上7點半,我和阿襌正要吃早餐,接到了電話。電話那頭是離職多年的總務:「若瑀姐,山上失火了,警察局打到我這裡。」「什麼?現在還在燒?」我立刻掛上電話,抓起背包,邊喊阿襌邊往外衝:「阿襌,快走,山上失火了!」阿襌把早餐扔在桌上,兩人立刻衝上山。
沿途,一輛輛消防車呼嘯而過,一定是去山上劇場的。抵達優人上山那條徒步產業道路時,消防車一輛一輛往上開,接力打水到失火的排練場。因火勢未滅,警察不讓我們上去。我和阿襌心急如焚,兩人都不敢言語。
將近9點,消防人員才讓我們進入火場。依然可以明顯感受到火焰餘溫,而眼前,30年朝夕工作、生活的排練場,只剩一片焦黑殘垣。當時,我腦袋的第一反應是:「老天爺,你要告訴我們什麼?」
這時候團員陸續來到山上,小歐一見到我就抱著我哭起來,阿軒、小岑、阿方……都淚眼汪汪看著自己的家,他們都在老泉山工作超過15年了。阿軒說:「所有的銅鑼都熔化了!」我才意識到,餘火灰燼中有些什麼?
2019年8月13日,老泉山劇場祝融(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所有的銅鑼都熔化了!」我才意識到,餘火灰燼中有些什麼?
前一天,我們還在排練即將巡演的《墨具五色》,所有戲服、樂器,包括大大小小的鼓,全數灰飛煙滅;200多面各式音階鑼、大小銅鑼,也被燒熔成片片鎏金。望向焦黑的排練場,周遭高聳的樹木也完全燒焦,但它們好像在保護森林一樣,擋住了火勢。
「老天爺,你要告訴我什麼?」這句話一直在心中出現。
我兩眼呆滯地望著那幾根黑焦大柱子,腦海中浮想起……
那一頂拉不起來的大帳篷
從加州森林回來,我希望可以在大自然中,繼續葛托夫斯基的訓練。
父親在我出國留學期間,在木柵老泉山買了幾塊地,原本是想做為奶奶往生後的家族墓園,但奶奶走後安厝在高雄。得知我正在找地方落腳,父親就說,把那塊地拿去用吧!
於是,老泉山成為優的基地。但因為老泉山屬保安林地,不能蓋固定建築。陳板和謝英俊建築師成立「第三工作室」,企圖用開放簡約的另類結構,協助山上搭建能遮雨排練的工作空間。在不違法的前提下,他們決定使用PC塑膠帆布,用熱熔膠黏合成一塊大帆布,中間以竹竿撐起,四周則以繩子拉開,綁在周遭的樹幹上。很快的,我們就將帳篷拉起來了。但是,沒多久就倒了,只好再拉。
1. 在老泉山上以竹竿撐起帳篷,沒多久就倒了,只好反覆拉(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2. 遇到雨天,帳篷很容易髒,須從山下運水來洗淨(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每次要拉起,都需要很多人手。當時的團員大部分都還在學,所以,只有星期六、日,所有人才能聚集工作。一次沒拉起,再等下一個週末。下雨天,帳篷就會很髒,必須用水洗乾淨。洗乾淨了,熱熔膠才能黏補。但山上沒有水,要從山下載水上來。就這樣,週末兩天就過去了。下一個週末,可能好不容易拉上來了,拉開一看,卻有地方破了,只好再放下。反反覆覆,一年多過去,大帳篷怎麼都拉不起來。不只大家已筋疲力竭,經過一年多的風吹雨淋日曬,大帆布更脆弱更容易破……於是,我們決定放棄,就在山上挖了一個洞,把那張大帆布埋起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整理老泉山。
回憶起拉帳篷這件事,其實很傷感,尤其對創始團員之一的王榮裕。他當時是團員之中肢體功夫最好的。我懷孕、坐月子期間,團員的訓練都是他在帶領。但為了拉帳篷,訓練課程也無法進行,對王榮裕來說,是一件難以原諒的錯誤。1992年《山月記》在老泉山演出之後,他跟我說,想要離開劇團,我嚇了一跳。但他似已鐵了心,我無力挽回。
1. 大帆布脆弱易破,最後,團員將帳篷埋起來(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2. 在老泉山劇場拉帳篷的團員,左至右為:陳板、劉若瑀、吳文翠、張瓊文、黃朝義、王榮裕、黃俊華(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而謝英俊建築師一年多期間,幾乎每個週末都上山跟大家一起工作,沒有收取任何設計費,我們只支付了材料費,而且是後來打鼓賺到演出費用後才付的。
最後大帳篷沒拉起來,只有在最高的五層區,拉了一個長形小帳篷,並在裡面鋪了木板平台。山上至少有了一個排練的場地,雖然簡陋,但能遮風擋雨。直到阿襌入團,那個長形小帳篷仍繼續使用著。
五層小帳篷使用了3年多,1994年下半年,我跟阿襌要發展一個作品《人子》,需要一個較平坦的場地。在我常打坐的大石塊旁邊,靠近林區,我整理了一小塊地,後來也發現,這個位置背後有山擋著,不用擔心颱風來襲。
因為五層小帳篷背後沒有山,位在受風面,每次颱風來襲,都被吹得東倒西歪,要重新修補。那時候我們有一面40寸超級大鼓,10幾個人才扛得動。這原本是响仁和鼓藝工坊幫一座廟製作,因未取貨,响仁和就便宜賣給了優。為了這面大鼓,我們在大平台蓋了一個亭子,為它避雨遮陽,就像一處簡易鼓樓。沒想到,有一次大颱風,竟然連鼓帶亭子,一起被吹滾到山下!
《人子》演出之後,我們就把有靠山的這個場地稍加整頓,並請來工人搭建了一個木造的兩層樓亭子;上層是團員休息、吃飯的餐廳跟廚房,下層就是排練場。1995年的《心戲之旅》,就在此排練。也從此,颱風再強,這個位置的排練場都不再受影響。
這是老泉山劇場的第二次整建。靠山的排練場雖然不是很大,卻可以安心工作,並在這裡完成了《聽海之心》、《金剛心》兩部經典作品。
到了2003年,《金剛心》獲得台新藝術獎時,這個使用了十年的木造排練場已經嚴重漏水。幾經補修,一直撐到2005年,開始有十幾處同時在漏水,形同危樓。最後不得不拆掉重建,並且找來善於在自然中建築的「半畝塘」幫忙規劃整建。但因為它是既有違建,根據法規,不能夠重蓋,只能修補。就在我們全數拆掉,還來不及修建回去之際,被當時的台北市建設局巡山員發現了。
當時,優人神鼓已是國際知名團隊,這位巡山員友善地告訴我們,要將排練場蓋回來的唯一之計,就是去找文化局,申請成為文化景觀。
峰迴路轉,本以為遇到過不去的關卡,卻意外成為打開另一扇門的新契機!於是,我們盡速向台北市文化局遞件申請文化景觀。2年後,「優人神鼓山上劇場」正式通過成為台北市文化景觀。老泉山的第三次整理,也終於於法有據地重建完工。優人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安穩工作、生活的基地。
直到2019年,這個排練場遭遇祝融之災,也已使用了14年。
老泉山二次整理後,團員在兩層樓的排練亭練鼓(林保寶/攝)
感謝大家的祝福
「若瑀姐!……那邊又起火了!」有人大聲叫我。我一回神,有一處餘燼未滅,又燒了起來。消防員立即用水柱噴了過去。此時,有人把電話給我,是時任文化部部長鄭麗君打來的。「若瑀,我是麗君!」我只喊了一聲「部長!」說也奇怪,一直保持冷靜的我,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眼淚潰堤般,毫無預警地洩下。「部長,不好意思,怎麼哭成這樣!」部長溫暖地說,「文化部一定會幫忙……我個人也會幫忙。」
掛下電話,沒多久就聽辦公室同仁說,誠品董事長吳旻潔來電,說要捐款給優人重建家園。各方朋友們開始詢問我狀況,並陸續來電捐款。許多事情在啟動,許多朋友在幫忙,雖無法一一道出姓名,但每一個溫暖的聲音、每一個祝福,都那麼有力量。
令我訝異的是,消息見報的第二天一大早,埔里良顯堂90歲高齡的陳綢阿嬤,一個人來到山上。她說,「我要跟山說話,我要給祂祝福,請祂保護你們。」我的眼淚又潰堤了。她彎下腰對著地,又抬頭望著天,喃喃自語。大約十分鐘後,她抱著我說,「好了,你們一定會平安的,我要回去埔里了。」
2019年8月15日,陳綢阿嬤來到老泉山劇場與山說話,請祂保護優人(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天哪!她就這樣一個人來到台北,上山,為了給我們祝福。所有人感動落淚,雙手合十,望向阿嬤下山的背影,轉身互相擁抱,「感謝阿嬤,感恩您的愛……。」
「我要跟山說話……」阿嬤的話一直在耳邊縈繞。
望著焦黑凌亂的山,我忐忑不安的心想著,是老泉山聽見了我的心聲嗎?在催促我嗎?我手機中幾天前才寫下的筆記:
2019年8月8日午夜11點30分,颱風夜決定放下表演36房,跟景優班同進退。我定了一個目標,要讓自己和身邊人都能進入覺醒狀態,回到最核心的初衷。讓優人回到跟大自然生活,老泉山的殘路啊!我回來了!
8月13日,發願之後的第5天,老泉山真的把我們都叫回來了!
山啊!你一定是要告訴我什麼?你用了最激烈的方法「自焚」嗎?
我相信山是活的,我相信山有其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