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查理.蒙格!用50個金句看懂窮查理99年的人生智慧|《蒙格之道》
(2023.11.29編按)傳奇投資人查理·蒙格(Charlie Munger)28日辭世,享壽99歲。巴菲特曾說:蒙格讓他從猩猩變人類,如果不是蒙格,他會比現在窮得多。《蒙格之道》收錄了2014至2022年蒙格於股東會上與股東的對話,內容從經濟趨勢到人生哲學,以下精選50句來自蒙格的人生智慧,或許你能從中獲得啟發!
(2023.11.29編按)傳奇投資人查理·蒙格(Charlie Munger)28日辭世,享壽99歲。巴菲特曾說:蒙格讓他從猩猩變人類,如果不是蒙格,他會比現在窮得多。《蒙格之道》收錄了2014至2022年蒙格於股東會上與股東的對話,內容從經濟趨勢到人生哲學,以下精選50句來自蒙格的人生智慧,或許你能從中獲得啟發!
愛瑞克分享,在大量閱讀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世界上的人生百態,有如電影般一幕幕上演。年輕時的我,曾自以為是主角,世界是舞台,而上帝是導演兼編劇。進入人生下半場,才漸漸發覺,每個人就是導演兼編劇,因為到最後,終究不會有別人來為我們的人生負責,謝幕之後萬籟俱寂,只有自己面對自己...
人類能夠戰勝死亡的信念,塑造了當今的世界。這是革命性的新態度。在大多數歷史時期,人類對死亡都逆來順受。
文/哈拉瑞,當代全球思想指標、歷史學者、哲學家、暢銷作家 譯/林榮崧,天下文化顧問
人類能夠戰勝死亡的信念,塑造了當今的世界。這是革命性的新態度。在大多數歷史時期,人類對死亡都逆來順受。
直到現代晚期,大多數宗教和意識型態不僅將死亡視為我們不可避免的宿命,實際上還將其視為人生意義的主要來源。
人生最重要的事件,在你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才會發生。只有等到那時,你才能理解有關生命的真正奧祕。
直到那時,你才能獲得永恆的救贖——或遭受永恆的詛咒。在一個沒有死亡,因此也沒有天堂、地獄和轉世輪回的世界裡,基督教、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等宗教會變得毫無意義。因此在大多數歷史時期,最有智慧的人類頭腦都在忙著給死亡賦予意義,而不是試圖戰勝它。
《吉爾伽美什史詩》、俄耳浦斯與歐律狄刻的神話、《聖經》、《古蘭經》、《吠陀經》和無數的神聖典籍,向憂慮的人類耐心解釋說:我們的死亡是上帝、宇宙或大自然的旨意,我們最好心懷謙卑並感恩戴德。
也許有朝一日,上帝會通過一種宏偉的、形而上學的姿態(比如基督二次降臨),把死亡廢除。但是精心策劃如此形而上學的災變,顯然超越了人類血肉之軀的能耐。
隨後科學革命的到來,改變了一切。對於科學家來說,死亡不是神的旨意,而只是技術性問題。人會死不是因為上帝讓人死,而是因為一些技術性故障。
心臟停止泵血;癌症摧毀肝臟;病毒在肺部繁殖。是什麼導致了這些技術性問題?是其他的技術性問題——心臟停止泵血是因為供給心肌的氧氣不足;癌細胞在肝部擴散是因為某些偶然的基因突變;我的肺部感染了病毒是因為有人在公車上打噴嚏。沒什麼形而上學的解釋,都是技術性問題。
科學認為每個技術性問題都有一個技術性解決方案。想要戰勝死亡,我們不需要等待基督的二次降臨,幾個實驗室中的研究人員就能做到這點。
傳統上,死亡是身披黑袍的牧師和神學家的專長,而現在,這個專長已由身穿白袍的人們接管了。如果心臟亂跳,我們可以用起搏器加以刺激,甚至進行心臟移植。如果癌症肆虐,我們可以用放射線殺死它;如果病毒在肺部擴散,我們可以用新藥進行抑制。
誠然,目前我們無法解決所有技術性問題,但是我們正在努力。最有智慧的人類頭腦不再花時間試圖給死亡賦予意義,而是忙著延長人類的壽命。他們研究導致疾病和衰老的微生物學、生理學和基因學機轉,並研發全新藥物和革命性療法來戰勝死亡。
女性主義者死後會怎樣?
在延長壽命的奮戰中,人類已經非常成功。當然,我們最終還是會死亡,不過不像以前那麼快。近兩個世紀以來,全球平均預期壽命從不到四十歲,躍升到七十二歲,在某些已開發國家甚至超過八十歲。特別是兒童成功逃脫了死亡的魔掌。
直到二十世紀,至少三分之一的兒童無法活到成年。年輕人通常會罹患痢疾、麻疹或天花等兒童疾病。在十七世紀的英格蘭,每一千名新生兒中,有一百五十名熬不過第一年,只有七百名能活到十五歲(注1)。
如今,每一千名英格蘭新生兒中,只有五名在第一年夭折,有九百九十三名能成功慶祝十五歲生日(注2)。放眼全球,兒童死亡率已跌至5%以下。
人類捍衛和延長生命的嘗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使我們的世界觀發生了深遠的改變。雖然傳統宗教將來世視為意義的主要來源,但從十八世紀開始,諸如自由主義、社會主義和女性主義等各種意識型態,已經完全失去了對來世的興趣。
共產主義者死後究竟會怎樣?資本主義者死後呢?女性主義者死後呢?在馬克思、亞當.斯密和西蒙.波娃的著作中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毫無意義的。
唯一的一個仍將死亡置於中心的現代意識型態是民族主義。民族主義在詩意的、絕望的時刻,承諾為國捐軀的人將永遠活在集體記憶中。但這承諾太過模糊,以致大多數民族主義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要如何真正「活」在記憶中?如果你死了,你怎麼知道人們是否記得你呢?伍迪.艾倫曾被問及是否希望永遠活在影迷的記憶中,艾倫答道:「我寧可活在我的公寓裡。」甚至很多傳統宗教也已經轉移焦點,不再許諾死後的天堂,而是開始更加重視在現世能為你做點什麼。
新冠肺炎登場
當前的疫情會改變人類對死亡的態度嗎?可能不會。恰恰相反,新冠肺炎只可能使我們加倍努力保護生命。主流文化對新冠肺炎的反應不是放棄,而是憤怒和希望的混合。
當流行病在前現代社會(如中世紀的歐洲)爆發時,人們當然擔心自己的性命,並為痛失所愛而悲痛欲絕,但主要的文化反應是放棄。心理學家也許會稱之為「習得的無助感」。
人們對自己說:這是上帝的旨意,或者是神因人類的罪孽而降下的懲罰,「上帝通曉一切。我們邪惡的人類罪有應得。你們會看到一切最終會否極泰來。不用擔心,好人會在天堂得到好報。別浪費時間尋找解藥。這種疾病是由上帝降到人間懲罰我們的。那些認為可以靠凡人智慧攻克流行病的人,只是在自己原有的罪惡中,加上了虛榮之罪。我們是誰,膽敢阻礙上帝的計畫呢?」
當今人們的態度截然相反。每當有造成多人死亡的災難發生(比如火車事故、高樓火災、甚至是颱風),我們傾向於將這些視為可避免的人為疏失,而不是神的懲罰或不可避免的自然災害。
如果鐵路局沒有縮減安全預算、如果市政府採取更好的消防措施、如果政府早點派出救援,這些死難者就可以得救。在二十一世紀,大規模死亡已經自動成為訴訟和調查的理由。「他們怎麼會死呢?肯定是某個機構的某個人把事情搞砸了。」
這也是我們對待瘟疫的態度。雖然某些宗教人士將愛滋病描述成上帝對同性戀者的懲罰,但現代社會仍然很仁慈的把這種觀點歸咎為極端主義團體。
現代社會普遍認為愛滋病、伊波拉和其他的流行病,都是因為人類不可原諒的過錯。我們認為人類有預防這類瘟疫的知識和必要工具。
但是如果傳染病失控,那是因為人類的失職,而非神明的憤怒。新冠肺炎也不例外。危機遠遠沒有結束,但推卸責任的行為已經開始了。
顯然有人把事情搞得糟糕透頂,唯一有待解答的問題是責任在誰。不同國家之間互相指責。責任如同拉掉安全栓的手榴彈,被相互敵對的政客丟來丟去。有人會因此遭殃的。
與憤怒並存的,還有無限的希望。世界各地的人們崇敬醫師和護理師——他們是那條細細的白色防線,遏制住死神的猛攻。
我們的英雄不是那些埋葬屍體並為災難申辯的牧師,而是那些治病救人的醫護人員。我們的超級英雄是那些在實驗室裡奮鬥的研究人員。
正如影迷知道蜘蛛人和神力女超人終將打敗壞蛋並拯救世界一樣,我們也可以確定,在幾個月或者一年內,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將找到治療新冠肺炎的有效方法,甚至疫苗。
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向可惡的冠狀病毒證明,誰才是這個星球的頭號生物!從白宮穿越到華爾街,再一路穿越到義大利的陽臺上,每天人們嘴邊掛著的首要問題是:「疫苗何時能上市?」——我們問的是「何時」,而不是「能否」。
餘波
等到疫苗就緒,疫情結束之後,人類的主要收穫會是什麼?很有可能是:我們需要投入更多努力來捍衛生命。我們需要更多的醫院、醫師和護理師。
我們需要儲備更多的呼吸器、防護裝備和篩檢試劑。我們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去研究未知病原體,並研發全新療法。我們不能再被打個措手不及了。
有些人會辯解說:這教訓不對,危機應該教會我們謙卑,我們不該如此確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征服自然的力量。這些唱反調的人當中,有許多是中世紀的拒不合作者,他們宣揚謙卑,同時百分百確定自己深諳所有正確答案。
不過,幸運的是,新冠肺炎不會把人類送回中世紀。有些偏執的人難以自持——有一位每週主持川普內閣《聖經》學習的牧師聲稱,流行病是神對同性戀者的懲罰。雖然有這些極端份子存在,但是大部分傳統的楷模,如今都改信科學而非典籍了。
天主教會命令信徒遠離教堂;以色列關閉了猶太教堂;伊朗勸阻人們不要去清真寺。各教各派都暫停了公共儀式。所有這些都是因為幾位科學家做了估算,建議關閉這些宗教場所(注3)。
當然,並不是所有對人類狂妄提出警告的人,都夢想著回到中世紀。甚至科學家都同意,我們應該讓期望符合現實,並且我們不應該盲目相信醫師有能力為我們抵擋所有的生命威脅。
雖然人類形成群體,變得更加強大,但是個體仍然需要面對自身的脆弱。也許一兩個世紀後,科學將能無限期延長人類壽命,但現在還做不到。我們所有人都遲早會死,也遲早會痛失所愛。我們得承認自己生命的短暫無常。
很多世紀以來,人們習慣把宗教當做一種心理防衛機制,相信死亡不是真的,人在來世將得到永生。現在,人們有時會把科學當作替代的心理防衛機制,相信醫師能永遠救活病人,人們將永遠在家裡活得好好的。
即使有理智的人都明白這不可能,但是當面對垂死的親戚或自己的死亡時,他們還是會轉移視線,指望醫師能做點什麼。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需要一個平衡的做法。我們應該相信科學可以對抗流行病,但我們仍應肩負起處理個人死亡和無常生命的重擔。
當前的危機確實會讓很多個體更加意識到:在本質上,人類的生命和成就都是暫時的。儘管如此,我們的整個當代文明最可能向相反的方向前進。
意識到自身的脆弱性之後,當代文明將通過建立更強大的防禦系統來做出反應。當眼前的危機過去,我不指望哲學系的預算會有顯著增長,但是我敢說醫學院和醫療體系的預算會大幅增加。
也許那是我們能期待的最好結果了。政府不太擅長哲學,這不是它們的領域。各國政府應將重點放在建設更好的醫療體系上。
思考哲學問題是每個個體的任務。醫師無法為我們解開存在主義的謎題,但是他們為我們的解謎爭取了時間。該如何善用爭取來的時間,這取決於我們。
【注釋】
1. Wrigley, English Population History, 296.
2.‘England, Interim Life Tables, 1980-82 to 2007-09’, 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 accessed March 22, 2012 https://www.ons.gov.uk/ons/publications/re-reference-tables.html?edition=tcm%3A77-61850
3.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20/mar/17/iranian-police-shrines-coronavirus
原文源自:英國衛報
Copyright © Yuval Noah Harari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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