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善意與信任》揭示了網路時代中人際關係的變化,探討在市場思維與社群媒體滲透下,傳統的「共享關係」如何被「交換關係」取代,導致信任感下降與人際疏離。從心理學觀點出發,作者指出數位量化與社會比較讓我們愈來愈難真誠互動,也讓自我價值感受到衝擊...
在《和解練習》中,羅志忠反思自己與父親的關係,從18年的冷戰到深入探討內心的堅持與不甘。他學會放下對父親的怨恨,並在尊重和自由的基礎上與父親達成和解。這不僅是一段親情的修復過程,也提醒我們,成長不僅是身體的改變,更是內心的成熟與和解。
我與父親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曾經 18 年不說話,直到母親意外過世,我才驚覺,生命正在用最殘酷的方式,迫使我面對不想面對的事。
無從逃避後,我開始學習和父親相處。無奈積怨太深、隔閡太久,我們之間大小衝突不斷。有天晚上,大戰方歇,我打電話給崇建:「我和我爸爸需要你的幫忙。」
「你的目標是什麼?」崇建問我。
「我希望改善父子關係, 陪伴父親走完餘生。」
「那爸爸的目標又是什麼?」這可把我問倒了。
「是他真的想來,還是你對他有期待,希望改變他呢?」這麼快就被看穿意圖,我感到很困窘。
「他如果願意來,我當然願意和他談。但我的經驗是,跟老人談話比較困難,他們很難改變。你反而比較容易改變,你來吧!」
最終,我答應去找崇建談話,但是感受很複雜。
在談話過程中,我的內在冰山逐漸鬆動。崇建問我:「你可以原諒父親,不再生他的氣嗎?」
沉默一會兒,我說:「我不知道。」
這是我內在最真實的聲音。我的大腦完全能告訴自己「可以」,但我心中有個東西一直過不去,無法讓我打從心裡說「可以」。
聽到我這樣說,崇建問:「那是什麼?」
我全神貫注在自己的感受上,我也想知道那是什麼。
原來,那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只有我需要改變,父親竟然不必改變。
「志仲,你來這裡找我談話的目標是什麼?你一開始說,希望改善父子關係,陪伴父親走完餘生,這真是你的目標嗎?」
這的確是我的目標呀,所以要兩個當事人一起改變,不是嗎?
「如果這是你的目標,你緊緊抓住對他的怨恨不放,目的是什麼?」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能從怨恨中得到什麼好處?」
我陡然一驚。怎麼可能?我什麼好處也得不到呀!
「不可能。你一定能從怨恨中得到什麼,才會緊緊抓住不放。」
崇建在挑戰、衝擊我,我更混亂了。
他停頓一會兒,讓我整理混亂的思緒與感受。
「你來這裡真正的目標是什麼?只是為了改善父子關係,還是有個更大的目標——你渴望自己是寧靜、自由的?有這個可能嗎?」
我再次被打中了,忍住眼淚。
「既然你的改變是為了讓自己更好,你的父親是否改變,很重要嗎?」我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那麼,你現在可以原諒父親,不再生他的氣嗎?」我對他沒那麼生氣了,但還是不太甘心。
「你的不甘心是什麼?」崇建問。我再度專注在這個問題上。
我不甘心多年來對他的怨恨,原來只是青少年時期未滿足的期待,而我早就長大了。我不甘心堅持這麼多年的怨恨竟然一文不值,居然能這樣輕輕放下,那我多年來的堅持不是顯得愚蠢、幼稚嗎?怎麼會這樣?我不甘心。
我邊說邊笑,因為這些感受、想法太荒謬,卻又如此真實。我還是沒能完全放下怨恨與不甘心,崇建也不勉強我立刻放下。
回家後,我發現我能較寧靜、自由且放鬆的和父親相處了。他還是原來的他,經常要求我配合他去做一些事。
而我已知道真正的自由不只是外在的,更是內在的:他想怎麼做,我尊重他,不干涉他,但他希望我怎麼做,我可以自由決定要不要做——如果要做,也是心甘情願的做;如果不想做,就拒絕他,平靜的拒絕,當下沒有怒氣與指責,事後沒有後悔與內疚。
當然,這個過程不會如此順利,我們的關係時好時壞,有時進兩步退一步,有時進一步退兩步,這一切都在預期之中,我需要在日常生活裡更多覺察,將每次衝突、誤會都視為練習覺察的大好機會。
有一天晚上,才 7 點半,我下樓要幫父親點眼藥水,並提醒他吃藥,沒想到他已就寢。自從母親離開,他睡得愈來愈早,經常夜裡8 點多就已入睡。
那陣子更早,「早得不像話」這是我的解讀。我生氣的叫醒他,要他找點事做,看看電視、報紙也好。結果,引爆一場衝突。
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也在做父親常對我做的事。他要求我配合他,我也要求他配合我;他干涉我,我也干涉他,多諷刺呀!
真正的自由,原來沒這麼容易。真正的自由,不只意味著我是自由的,我可以自由選擇;也意味著父親也是自由的,他也可以自由選擇:他晚上想幾點就寢,那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要做到真正的自由,我需要讓自己長大。家族治療大師維琴尼亞.薩提爾(Virginia Satir)在她的名著《新家庭如何塑造人》(The New Peoplemaking)裡說:「在處理過幾百件父母與青春期子女之間的修補過程後,我發現絕大多數的父母尚未完成自己的青春期,以至於很難幫助子女學習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學到的東西。」
薩提爾女士的感慨是對的,許多成人只是身體成年了,內在其實還是個青少年,並未長大。可怕的是,成人多半誤以為自己長大了。更可怕的是,當中還有許多人當了父母或老師。
親子、師生之間的衝突,不常是如此嗎?大人並未意識到癥結出在自己身上,青少年自然也不可能發現自己面對的其實不是成熟的大人,而只是一群長得比較老的青少年。
如果大部分的成人都未完成自己的青春期,我和父親也不會是例外吧?因此,實際的圖像是:我家住著一個 70 歲的青少年,以及一個 40 歲的青少年。要 70 歲的人完成他的青春期是非常困難的,只好由 40 歲的這位去完成自己的青春期。
這不僅是為了讓我們的父子關係更和諧,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我想讓自己在中、老年走得更踏實,就得先完成自己的青春期,成為真正的成人。
在這個過程中,崇建給予我許多幫助,只要我卡住了,向他求助,他都會大方與我對話。
而托勒的這段話,對我更是影響深遠:「為別人帶來轉化最強而有力的方式,不是強求改變,而是完完全全接納別人現在的樣子。」
一天, 父親顫顫巍巍抱著一堆銅板走來,堆在桌上,開始抱怨 10 元和 50 元硬幣長得太像,讓他分不清楚。
這次,我全然接納了,沒有憤怒、厭煩,沒有指責父親不好好練習分辨兩種銅板的差別,也沒有嘲笑他竟會問:「有 20 元硬幣嗎?」這些,都是我以前會做的事。我只是默默從口袋裡取出皮包,拿出兩百元鈔票,與他換了兩百元硬幣。
在此之前,崇建曾建議我,在兼顧自己的感受下,可以邀請父親去散步。兩個月過去了,我一直沒有這樣做,因為我不想違背自己的感受。銅板事件過後幾天,吃過晚飯,天色還亮著,我終於心甘情願,邀請父親一起去散步,而他也同意了。
我帶著父親到半公里外的公園散步,離家雖不遠,卻是他第一次來,他對這座美麗、寬廣、乾淨的公園有很多好奇與讚嘆,像個小孩一樣東張西望。我頻頻想起 10 多年前,我也曾帶著還未念小學的外甥融融來這裡玩耍,融融當時也有許多好奇與讚嘆。
當年,我牽著一個小小孩的手;這次,則牽著一個老小孩的手。小小孩會愈長愈大,老小孩只會愈長愈小。很高興在父親走入史考特.費茲傑羅(F. Scott Fitzgerald)《班傑明的奇幻旅程》(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的結局之前,我們可以牽著彼此的手,如此和諧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