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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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仲在《和解練習》提到他透過一致性表達來改善父子關係,分享了在父親住院期間,如何學習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並且透過這樣的改變,讓父子之間的心靈重新連結...
父親生病住院了,我連續幾天去看他,他常語無倫次,我當時還不知道那是「譫妄」,很是憂慮,打電話給崇建,他問我:「除了憂慮,你會期待去看爸爸嗎?看到他,你有高興嗎?」
「我很期待看到他,也非常高興看到他。」
「不妨將這些話告訴他。」
當時,我學習薩提爾模式已有數年,知道這叫做「一致性表達」。但知道是一回事,願意表達、敢於表達,是另一回事。在我的原生家庭中,沒有人會這樣表達, 我與父親又都是內向、木訥的人,要如此真誠一致表達,對我而言太難了。
但是我想改變,改善與父親的關係,我決定先在家對著鏡子,反覆練習數十次,留意自己的聲音與表情。
再去探望父親時,他的口中仍舊唸唸有詞,聽其內容,他的頭腦又將他帶回過去。我伸出雙手,碰觸他的臉頰、額頭與頭頂,也撫摸他的手。
這也是崇建教我的:透過身體的碰觸,讓父親能回到當下。但崇建也特別提醒我:要放下期待,不要以為這樣做,就能達成我的願望。
「爸,我來看你了,我很高興。你有高興嗎?」
果然,在我尷尬講完後,父親繼續講他的,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無妨,至少我表達了,已邁出最困難,也最重要的一步。至於他是否回應?如何回應?並不重要。
爾後幾天,只要去看他,我都會發自內心,表達我很高興看到他。
幾次過後,有一天,父親突然停下原先的唸唸有詞,雙眼凝視我:「有啊,我也很高興。」
儘管在 1、2 分鐘過後,父親又陷入譫妄,但在那片刻,我清楚看見當下的力量與真誠一致的表達,我們彼此的心重新連結了。離開醫院後,我的淚水汩汩而落,那是感動的眼淚。
我原先單純的以為,父親生病住院期間,「應該」會比平日更需要我。經過這幾次的探視與碰觸,我才發現,我也很需要他。我們曾經錯過 18 年,他是我失而復得的父親呀!這幾年,我的人生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失而復得,連健康都能失而復得,連父親都能失而復得。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
更奇妙的還在後頭。幾天過後,我再去醫院,父親居然先開口了:「阿仲,看到你來,我很高興,你有高興嗎?」
我太驚訝了,這不是我認識的父親呀!如果在講這些話之前,我需要先在家練習數十次,父親莫非也先在醫院練習過?這對木訥的父子,居然在一方開始改變後,另一方也隨之改變,可以開始真誠一致表達自己。此後我們可以愈來愈靠近,這是很重要的關鍵。
日後,我在許多演講場合分享這個小故事,曾有聽眾問我,她也想向婆婆表達,但她很討厭婆婆,講不出這樣的話來,怎麼辦?我笑說:「那就不要勉強自己表達呀!這是發自內心的表達,不是話術或技巧。」
正因為真誠一致是表達的關鍵,所以具有強大的威力。有位聽眾曾激動握著我的手,分享她的故事。
幾個月前,她聽了我的分享,很震撼,當時她和爸爸已十多年未聯絡。一陣子過後,她突然接到爸爸病危的消息,掙扎後決定去看他最後一面。
見面時,爸爸已昏迷不醒,她尋思著要說什麼,突然想起我說過的故事,於是,她彎下腰來,附在父親耳際:「爸,我是你的女兒阿蘭,我來看你了,我很高興,你有高興嗎?」
說也奇怪,本該聽不見的父親,竟然從左右兩側的眼角流下淚水。
那晚恰巧是中秋夜,她的父親嚥下最後一口氣,走了,但她卻感覺父女倆在心中團圓了。
我被這個故事深深感動,同時,也持續運用這種表達方法,滋養我與父親的關係。
一天早晨,冬陽甚熾,我推著輪椅,和父親在溫暖的陽光下散步了半小時。閒聊時,我考考他,還記得某某親戚有幾個孩子嗎?叫什麼名字呢?父親一臉茫然,大多都忘記了。有那麼一個片刻,我不僅感慨起來:「最常來看你的,應該就是我。」
「你工作那麼忙,不必常來看我啦!」父親揮揮手。
「我的工作是很忙沒錯,但我會想念你呀,想念你的時候,我就會想來看你。」
說完這段話,我心中也有感動,眼眶濕濕的。
許多長輩在表達時,常會散發「雙重訊息」:口頭上要你不必常探望他,心裡卻很希望你去。父親是否如此?我不知道。我未選擇回應他,而是選擇表達自己,我想讓他知道,我來看他,不是因為我「應該」來看他,不是因為來看他是我的責任或義務,而純粹只是我「想」來看他。
經常如此真誠一致的表達,父親的回應有時會出乎我意料。
「爸,看到你,我很開心。」
那次,我去探望父親,照例握住他的雙手,專注看著他的眼睛,問候他。沒想到他居然回應:「看到你來,我覺得很幸福。」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父親說自己幸福。當晚,他便發燒住院。世事如此難料,我不知父親還能活多久,我唯一能做的,或許是在他還在世時,讓自己成為一個幸福的存在。雖然他會不快樂,身體會飽受病痛折磨,但只要看到我或想到我,他就能感受到幸福。
我的改變,父親有發現嗎?對我而言,這不重要,我的內在很富足,並不需要得到他的肯定,我從未問過他。倒是他曾主動告訴我:「你現在講話跟以前很不一樣。」
這句話我常聽老朋友說,卻是第一次聽父親說,我很好奇:「哪裡不一樣呢?」
父親仔細想了想:「說不上來。」
「你印象中,我以前怎麼說話?」
他仔細想了想,仍舊是:「說不上來。」
「我現在說話,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與寡言或不擅言詞的人對話,需要多一點耐心。
父親仔細想了想,總算有了答案:「你現在說話很客氣。」我聽了大笑,真沒想到是「客氣」。
「客氣」一詞在不同地方會有不同意思,我又跟父親核對好一會兒,猜想他所謂「客氣」或許是指「溫柔」。
但無論是「客氣」或「溫柔」,都是這些年我改變自己內在的結果。內在和諧、平靜、喜悅了,外在自會改變,包括身體姿態、說話聲音等。我的所有改變都是為了自己,並不期待他人也要改變或發現,只是沒想到父親也有感覺到。
我永遠記得那天下午,父親一見到我來了,沒有表情的臉部立刻激動起來,先向我招呼,再緊握我的雙手,低語著:「你來啦,好久沒看到你。」我推他回房,人少好說話。
他要我多吃一點,這樣太瘦了,我說我吃得很健康,晚餐可吃上四碗飯呢!他問我工作,我說接下來連星期日都滿了。他問我整理後的花圃,我答應拍照給他看。
我也問他飲食、睡眠、走路等,小姑姑呢?大叔叔呢?妹妹呢?他們幾時來的?都說些什麼?有幫你買襪子嗎?需要我下次幫你帶些什麼來嗎?
父子倆絮絮叨叨聊著家常瑣事,太陽很快就偏西了,父親感到涼意,我起身關窗,再幫他套上背心,兩人還接著往下聊。
自始至終,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兩眼炯炯看著我,說起話來輕鬆、有力而清楚。他還拍拍我的肩膀,稱許我「走了對的路」。我一頭霧水。原來他指的是我代替他去掃墓,去探望小姑姑、大叔叔等親戚。
陽光逐漸消逝,我得離開了。走了幾步,心頭一動,又折返到他面前,遲疑兩秒,不吐不快:「以前媽還在的時候,我們很少講話。現在可以這樣說話,我覺得,很好。」
他點頭笑著,握住我的手:「有空再來就好,工作和身體要緊。」
當我轉身離開,眼淚流了下來。
「悲喜交加」尚不足以表達我當時的感受,因為除了悲傷與喜悅,還有著遺憾、失落、欣慰……
我不禁想起月前一場工作坊裡的對話,當女子碰觸到自己對故去父親的情感,不禁淚流滿面,反覆呢喃著:「太遲了,太遲了……」
我也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努力與幸運,讓父子關係進展至此。母親生前時常悵惘著:「你和你爸什麼時候才要和好啊?」如今,我做到了,她能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