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立場不過是群體認同的延伸?《善惡》深度解析脆弱的意識型態如何被操控
你是否相信自己的政治立場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根據《善惡》所引用的心理實驗,事實可能恰好相反。研究顯示,我們的政治信念其實非常容易被操弄與扭曲,甚至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完全相反的立場辯護...
我不必再看人臉色真是輕鬆,我第一次主宰自己的生活,不必虛張聲勢。我終於認清自己,活出真我。有的人比我早達到這個境界,有的人從未達到,或許他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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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清自己
幼年的經驗終究還是影響到我的一生。英國詩人艾略特(T.S. Eliot)曾說:「回到童年,竟是如此陌生。」這正是我的寫照。但我在溫莎古堡的新職務並不輕鬆,我發現過去我長久在權威下工作,但曾有一位上司說我不適合擔任部屬。
我的新職務需要強有力的管理,但我也不夠強勢。我既不快樂又神經緊繃,只得去看心理醫生。當時我才明白,我要藉助心理醫生來認清自己的本質。古希臘人的金科玉律就是「認清自己」,它端正的刻在希臘古都德爾菲(Delphi)的阿波羅神殿上。
我現在相信唯有先負面表列,才能正面表列,如此才能真正自知。這是需要時間的,不過在我四十五歲左右,我已經淘汰幾個不適合我的角色及職業,所以我已近乎自知了。
然而,真知我者,內人伊莉莎白也,我待在溫莎四年後,她對我說:「你該離開組織機構了。」
我反問:「那我要幹嘛? 我們如何賺錢過日子?」
「你不是喜歡寫作嗎? 你的處女作似乎頗受好評,何不就當個作家呢?」
我抱怨道:「寫書賺不了大錢的。」
「你幹嘛一心想著要富有? 我們的生活過得去,我也有工作,必要的話,你也可以兼差教教書啊。」
「太冒險了。」
「人生正是如此,我可不想和一個精疲力竭的行屍走肉生活在一起。」
於是開始我如跳蚤般的獨立生活。後來幾年,我都會隨身攜帶一張小卡片。上面有兩欄數字:未來一年收入與支出的預估。「支出」欄在年初時總是顯得比較大,不過「收入」欄在年尾通常都會趕上。按理說我會擔心才是,但我沒有。
我不必再看人臉色真是輕鬆,我第一次主宰自己的生活,不必虛張聲勢。我終於認清自己,活出真我。有的人比我早達到這個境界,有的人從未達到,或許他們不想。
自由最可貴
當然,當我離開組織世界時,我也失去一些東西。我失去了依附強勢的安逸,即使你病了,不在了,地球照樣運轉。個人獨立後,一切成敗就完全操之在己;你得持續不斷打起精神、鬆懈不得。可是,偶爾停下腳步休息,讓別人去操心也是不錯。
我很懷念那些基礎後勤單位,殼牌石油的支援單位就相當龐大,我的納稅申報書甚至都有人代為填寫。溫莎古堡的後勤支援就少得多了,不過還是有會計、檔案員,還有一位祕書幫我料理瑣事。現在,我得全靠自己了。
我最懷念的是同事,倒不是我和他們非常契合,也不是特別喜愛所有同事。而是你可以和他們討論問題,關心彼此的工作,大家過一個團體生活;你可以和他們談八卦、腦力激盪、憤世嫉俗一番,他們是人生一段旅程中的夥伴。人總得有歸屬。
自由的另一面就是孤寂,我將在後續其他章節討論我如何處理這樣的兩難。然而,衡量它所帶來的快樂,自由最可貴。無論如何,我寫這本書的動機,是因為我相信未來的世界將邁向個人化、選擇化與風險化。這樣的世界未必安逸、且風險高,但會有更多塑造人生、活出自我的機會。
人類壽命比以前長,現在,我們的人生至少可以經歷三種不一樣的生活方式,而我相信其中有一種應該是跳蚤式的生活。我發現,這也是我的最佳生活方式。不過,那是後話。首先,我得上學,接受團體組織生活,這是我那個時代的思維。
【書籍資訊】
《大象與跳蚤:組織與個人的新關係》(經典珍藏版)
出版日期:2020.07.16
The Elephant and the Flea: Looking Backwards to the Fu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