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立場不過是群體認同的延伸?《善惡》深度解析脆弱的意識型態如何被操控
你是否相信自己的政治立場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根據《善惡》所引用的心理實驗,事實可能恰好相反。研究顯示,我們的政治信念其實非常容易被操弄與扭曲,甚至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完全相反的立場辯護...
雲門早就成為全世界各大城市邀約最多的亞洲藝術團體,而且每場演出都讓觀眾愛得癡迷。雲門很少在宣傳中為自己陶醉,但亞洲、美洲、歐洲的很多地方,卻一直被它陶醉著。在它走後,還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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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國際上最敬重哪幾個東方藝術家? 在最前面的幾個名字中,一定有林懷民。
真正的國際接受,不是一時轟動於哪個劇場,不是重金租演了哪個大廳,不是幾度獲得了哪些獎狀,而是一種長久信任的建立,一種殷切思念的延綿。
林懷民和他的「雲門舞集」,已經做到這樣。雲門早就成為全世界各大城市邀約最多的亞洲藝術團體,而且每場演出都讓觀眾愛得癡迷。雲門很少在宣傳中為自己陶醉,但亞洲、美洲、歐洲的很多地方,卻一直被它陶醉著。在它走後,還陶醉。
其實,雲門如此轟動,卻並不通俗。甚至可說,它很艱深。即使是國際間已經把它當作自己精神生活一部分的廣大觀眾,也必須從啟蒙開始,一種有關東方美學的啟蒙。
對西方人是如此,對東方人也是如此。
我覺得更深刻的是對東方人,因為有關自己的啟蒙,在諸種啟蒙中最為驚心動魄。
但是,林懷民並不是啟蒙者。他每次都會被自己的創作所驚嚇:怎麼會這樣! 他發現當舞員們憑著天性迸發出一系列動作和節奏的時候,一切都遠遠超越事先設計。他自己能做的,只是劃定一個等級,來開啟這種創造的可能。
舞者們超塵脫俗,赤誠袒露,成了一群完全洗去了尋常「文藝腔調」的苦行僧。他們在海灘上匍匐,在礁石間打坐,在紙墨間靜悟。潛修千日,彈跳一朝,一旦收身,形同草民。
只不過,這些草民,剛剛與陶淵明種了花,跟鳩摩羅什誦了經,又隨王維看了山。
罕見的文化高度,使林懷民有了某種神聖的光彩。但是他又是那麼親切,那麼平民,那麼謙和。
林懷民是我的好友,已經相交二十年。
我每次去臺灣,旅館套房的客廳總是被鮮花排得滿滿當當。旅館的總經理激動地說:「這是林先生親自吩咐的。」其實,我去臺灣的行程從來不會事先告訴懷民,他不知是從什麼途徑打聽到的,居然一次也沒有缺漏。
懷民畢竟是藝術家,他想到的是儀式的延續性。我住進旅館後的每一天,屋子裡的鮮花都根據他的指示而更換,連色彩的搭配每天都有不同的具體設計。
「這幾盆必須是淡色,林先生剛剛來電話了。」這是花店員工在向我解釋。我立即打電話向他感謝,但他在國外。這就是藝術家,再小的細節也與距離無關。
他自家的住所,淡水河畔的八里,一個光潔如砥、沒有隔牆的敞然大廳。大廳是家,家是大廳。除了滿壁的書籍、窗口的佛雕,再也沒有讓人注意的家具。
離住家不遠處的山坡上,又有後現代意味十足的排練場,空曠、粗糲、素樸,實用。總之,不管在哪裡,都洗去了華麗繁縟,讓人聯想到太極之初,或劫後餘生。
這便是最安靜的峰巔,這便是《呂氏春秋》中的雲門。
【書籍資訊】
《門孔》
出版日期:2018.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