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膨與利率新時代將來臨,美元霸權能持續下去嗎?《我們的美元,你們的問題》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自序
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在自序中指出,全球金融體系正處於關鍵轉折點。過去低通膨、低利率的美元時代可能結束,未來10年通膨與利率都有可能上升。美元長期主導全球金融,但面對美國債務問題、政治失能及中國崛起,其霸權地位正受到挑戰。自序回顧歷史金融危機與政策經驗,提醒讀者理解債務、通膨與利率的風險,以及全球貨幣體系未來可能出現的動盪。
前IMF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在自序中指出,全球金融體系正處於關鍵轉折點。過去低通膨、低利率的美元時代可能結束,未來10年通膨與利率都有可能上升。美元長期主導全球金融,但面對美國債務問題、政治失能及中國崛起,其霸權地位正受到挑戰。自序回顧歷史金融危機與政策經驗,提醒讀者理解債務、通膨與利率的風險,以及全球貨幣體系未來可能出現的動盪。
高希均教授回顧在台大、清大與中興大學的教學與畢業典禮致詞經驗,分享對年輕人的期許。他強調,畢業生應跨越專業、本土、兩岸、財富與意識型態的門檻,勇於承擔社會責任;同時呼籲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積極參與台灣現代化與文明社會的建構,兼顧物質與精神的付出,成為具格局與奉獻精神的新世代公民。
如今有一種新的「更多」;那是對市場體系以外的事物給予更多讚賞;對公正有更多堅持;對目標投以更多注意

圖片來源:pexels
個人計分板
在我年輕時還會爭強鬥勝的那些年日,總愛問朋友「你目前賺多少錢?」的時候,似乎這是比較各人成就的最佳方法;但我卻忽略一個事實:當時我是個石油公司主管,而某些我拿來比較的人是終日忙碌的銀行家,有些則是精疲力竭的年輕醫師;我們都從事不同類別的工作。
有一位朋友的答案讓我頓時愣住。他說:「我賺的錢夠了!」我問:「賺的錢夠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所謂賺的錢夠了就是說,我計算出自己需要多少錢,並且讓自己務必賺到這個數目。」他答道,隨後反問:「我為什麼要賺的比這個數目更多呢? 告訴我,你一年買多少糖?」
我說:「我不太清楚。」他說:「但。他雖然從來不曾富有,但如他所說:「需要糖的時候,家裡總有糖。」而且,他看起來遠比其他人無憂無慮。可見他知道自己想要從人生獲得什麼。他並沒有把金錢當作不確定狀態的替代品。
在一個物質主義當道的時代裡,大多數的指標都是金錢數字。表面上,金錢數字愈高,分數拿得愈高;但就和糖一樣,結果往往是做了一堆並不真正需要的「蛋糕」。在景氣衰退期,許多夫婦發現,雖然家庭收入隨著家庭人口而增加,但他們卻沒有能力換購較大的房屋,因為沒有人買他們現在住的房屋。
其中有對夫婦告訴我:「起初我很挫折,但後來我們認為,我們在目前住的地方其實一直生活得很快樂:雖然房子小了一點,也不夠體面,但其實並不是問題。我們該好好享受所擁有的一切,而不須庸人自擾。我們所擁有的已經足夠!」
假如你已擁有足夠的錢,金錢就沒有太多機會當作衡量的標準;它只是個人甜甜圈的核心。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很想知道,那些年薪百萬英鎊或美元的人,到底如何花錢。糖不用會壞掉,金錢甚至不必然是成功的象徵。
在英國,最快的賺錢方式就是當一個失敗的最高階經理人:和公司簽下三年契約,但不到半年就宣告經營失敗,如此便可帶著半年的薪資一百萬英鎊捲鋪蓋走路。隨著年歲漸長,我逐漸了解,有些人只要「自己家裡有糖」就心滿意足,他們並不羨慕別人有千萬財富。
尋找新平衡點
假如金錢不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標準,我們如何將數字加在其他事物之上? 這些事包括在美麗的鄉間散步、藝術表現、家庭的愛、誨人之樂、看著親友逐漸康復的愉悅、發現新事物時的顫慄、把工作做好後的滿足、友誼的喜悅等。我們都知道這些事物的滋味,但要稱其為「成功」卻有困難。即使我們無法計算,還是需要找出一個方法,將它列為清單。
我們可以從子女身上學習很多東西,特別是在他們過度到成人階段之際。女兒二十四歲時我曾問她,整天涉獵這個那個、東奔西跑、四處遊歷、參加社會活動,這樣的人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生氣的說:「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找到一份正當的工作,開始對社會有一番實實在在的貢獻?」
她以同情的眼神看著我說:「有許多人依靠我的安慰與幫助而活,他們把我當作他們的庇護所。我每天都學到新東西,每天都和一些人一起歡笑;我差不多每晚都為一些人烹煮晚餐。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我不認為這樣的生活對二十四歲的人來說有什麼不好!」我默然離開,不知道自己要在多久之後才能開口說跟她一樣的話。
勞倫斯.山姆斯(Laurence Shames)在《渴求更多:在貪婪的時代中找尋價值》(The Hunger for More: Searching for Values in an Age of Greed)對這個兩難困境有個說法:
「拓荒」…… 塑造美國式的做事方式,與美國人判斷事情值不值得做的價值觀—更多錢、更多成功的表徵。總是會有很多人認為這就是人生的目標,但那些人不再能要求別人也抱持同個觀點。如今有一種新的「更多」;那是對市場體系以外的事物給予更多讚賞;對公正有更多堅持;對目標投以更多注意;對自己的人生(不是生活型態)有更多真正的決心。我們敢不敢說,這些新形式的「更多」,也算是一種「拓荒」呢?
他接著又指出,要量得更多容易,要量得更好卻很難。
美國的米奇.考斯(Mickey Kaus)和我有同樣的憂慮;都擔心金錢是衡量大多數事物的標準,導致社會日趨分割化。他希望把更多事物從經濟市場體系抽出,如此,我們是貧是富就無關緊要。
英國的全民醫療體系對貧人與富人並無差別待遇。每次從國外回英國,當飛機降落希斯洛機場(Heathrow Airport)時,我就鬆了一口氣,因為知道從此刻起有本錢生病了。考斯希望從市場體系拿掉的東西,應該包括全民醫療網、各級學校、公園以及無階級區分的住宅供應。
除此之外,我認為還要包括大眾運輸。他夢想未來會出現一個對工友和銀行家一視同仁的社會,理由是他們「一樣勤奮工作」。他這種想法固然不切實際,但他主張把多項事物從金錢經濟體系抽出的觀念,僅管導致人民租稅負擔增加,卻頗有值得讚揚之處。
【書籍資訊】
《覺醒的年代:解讀弔詭新未來》(經典珍藏版)
出版日期:2020.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