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立場不過是群體認同的延伸?《善惡》深度解析脆弱的意識型態如何被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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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到偏鄉服務的醫師,並不多。2003年,吳炎村來到雲林虎尾的若瑟醫院復健科任職至今,在當地人眼中,他是「雲林早療先驅」。
▲若瑟醫院經營層的主要神職人員,左二為吳炎村醫師,右一為創辦人之一的畢耀遠神父。
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願意到偏鄉服務的醫師,並不多。曾獲頒第26屆醫療奉獻獎,並獲蔡英文總統接見的吳炎村,是其中之一。
「如果自己是醫生就好了。」原本任職台糖工程師的他,在34歲時毅然轉身習醫,來自他對岳父母長期病痛纏身的心疼。
2003年,他來到雲林虎尾的若瑟醫院復健科任職至今,不僅協助執行早療業務,更在口湖、斗六與台西地區開設早療據點。
在當地人眼中,他是「雲林早療先驅」。
年過七旬的吳炎村在診間蹲下身,細心檢查輪椅上的小病人:「來,腿往前伸,我們看一下膝蓋喔……」像這樣的早療兒童,是吳炎村自2003年來到若瑟醫院復健科任職至今,主要的病患之一。
早療兒童,通常是指六歲以下,認知、語言、粗動作、精細動作發展遲緩或過動,注意力欠佳的小孩。
如果不是在34歲時,報考第一屆成大學士後醫學系並順利錄取,今天的吳炎村應該已從台糖退休,在國營事業的制度下,開展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故事。
1949年,吳炎村出生於嘉義縣鹿草鄉,父親是獸醫師在鄉公所上班,母親是淳樸的農民,他22歲從淡江化學系畢業後不久,先在一家化學工廠工作,後來便進入台南鹽水糖廠當工程師。
然而,看到擔任教職的岳父母,苦於健康不佳,幾乎沒有生活品質可言,他感到相當不捨,竟浮現了這樣的念頭:「如果自己是醫生就好了。」妻子蔡明珠知道後,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全力支持。
當時成大剛開辦學士後醫學系,吳炎村只有一次機會,因為年齡限制是35歲。他毅然放下台糖工程師的鐵飯碗,試圖尋求不一樣的人生價值。
入學之後,他是全班年紀第二長的學生;大他一歲的那位同學,原來在中央銀行已當到課長,還有同學讀過博士班、當過講師。大家都是大人了,心性已定,很珍惜得來不易的學醫機會,同學間有著濃濃的用功氣氛,沒有人敢貪玩或心存僥倖。
重做新鮮人的興奮沒幾天,吳炎村馬上面臨沉重的功課壓力。成大是五年制學士後醫學系,大一沒有共同科目,一入學就是艱深的專業科目,再加上老師很嚴,壓力極大,逼得他非用功不可。
當時成大醫院還沒建好,醫學院和成大校本部之間隔著一條大馬路,吳炎村幾乎不曾參與過校本部的升旗等活動,也沒有體育課等輕鬆課程。他有時感覺讀醫學院好像上補習班,每天全是上課考試,即使下課也在K書。但更多時候,他常從教室的窗口,眺望不遠處那片施工中的醫院大樓工地,看著鋼筋大樓一層層往上增加,心裡滿是憧憬和期待。
師長們也對這批白袍新生寄予厚望,一手創辦醫學院的黃崑巖院長,每週跟全班學生談話,從做人做事、教學得失,談到如何面對各種社會現象。
黃院長常勉勵學生們腳踏實地,做一個好醫師。他最常說:「名醫不等於良醫。」希望學生們畢業後去做基礎研究,或是做其他醫師不願做的事,而非追求成為名醫。
吳炎村更記得,黃院長說過很多次:所謂「良醫」,即是不為名、不為利,哪裡有需要,就往哪裡去。
吳炎村也難忘教解剖的沈清良教授。他說,沈教授要求很嚴格,常考試,每次考完發考卷會從高分往下發,愈到後面學生就會愈緊張。
沈教授教學很認真,開學沒多久就記得全班學生的名字,上課時走過學生身邊,會突然冒出一句:「你最近成績退步了,要加油。」
大二下學期起,展開見習課及實習課,必須有醫院為學生們實地教學。在成大醫院未落成的情況下,有人建議在台南找醫院,但黃崑巖堅持把學生們送到台大醫院訓練,因為他認為:「從優秀工廠出來的成品,會有一定的品質水準。」
49名成大學生北上之後,盡量與台大學生合班上課,並分成小組到台大醫院各科及各病房見習,每組只有三、四人,以免對台大的教學空間和品質形成壓力。
「在全國醫界的最高殿堂台大醫學院,瞻仰多位醫界大師的風采並向其學習,讓我們獲益良多。在這裡的訓練嚴格、扎實,黃院長應是很放心的,」吳炎村回憶,有些師長較為嚴厲,不過大家很團結,相互打氣,彼此提醒要忍耐,各小組之間更會互相幫忙,交換經驗。
黃院長週週北上和學生聊天,聽大家吐苦水,也會安慰每個人。「久而久之,我們就在那種艱困和磨練中長大了,養成逆來順受、忍辱負重的個性,比較能承擔壓力,」吳炎村說,這段「北漂」歷程,多年來始終是同學們心中的「出埃及記」,歷經艱辛困頓,最後換得豐美果實。
大五下學期,成大醫院落成啟用,吳炎村和同學們回到成大,院內上上下下充滿著朝氣和鬥志。實習醫師階段結束後,吳炎村進入復健科當醫師,一天工作十小時以上,但他以「成大醫學系第一屆」自許,有著捨我其誰的使命感。
之所以選擇復健科,是因為太冷門沒人要去。1990年代的台灣,復健科不受重視,幾乎無人開業做復健科診所,「因為復健科不容易賺錢啦,」吳炎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