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重焦慮不是你的錯!減重名醫蕭捷健《碳水循環》:你不是意志力不夠,而是選錯了方法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蕭捷健醫師在《碳水循環》中溫柔呼籲:體重焦慮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錯了方法。本書針對常見減重迷思,提出與身體合作、非極端的科學方法,幫助你改善代謝、找回健康與快樂。無需禁澱粉、不必自我折磨,讓瘦身成為自然且可持續的生活節奏。
《善意與信任》揭示了網路時代中人際關係的變化,探討在市場思維與社群媒體滲透下,傳統的「共享關係」如何被「交換關係」取代,導致信任感下降與人際疏離。從心理學觀點出發,作者指出數位量化與社會比較讓我們愈來愈難真誠互動,也讓自我價值感受到衝擊...
《善意與信任》一書探討在分裂、仇恨與個人困境中,為何我們仍能選擇相信人性中的光明面。作者在好友的啟發下,重新檢視悲觀與憤世嫉俗的世界觀,鼓勵讀者培養善意與信任的能力,在動盪的時代中活出正向的生命力。
我一直都很羨慕艾米爾.布魯諾(Emile Bruneau)。我們都是心理學教授,都運用腦科學研究人際連結,並希望我們的研究成果能有效幫助人們建立人際關係。我們經常在同一個學術研討會上發表論文,偶爾還會中途一起溜去飯店酒吧享用馬丁尼,因而快速培養出深厚的友誼。
相信很多人也對布魯諾抱持同樣的感受。他是一名擁有剛毅下巴線條的前英式橄欖球員,無論走到哪裡都很引人注目。他幾乎走遍世界各地,曾投身北愛爾蘭和平運動、騎單車穿越南非,還在蒙古與角力冠軍同場競技。在家裡,他自行組裝古董福特 A 型車、養蜜蜂,還為孩子打造一座比紐約豪華公寓還精緻的樹屋。他在專業領域的成就同樣令人驚嘆,不僅是賓州大學「和平與衝突神經科學實驗室」(Peace and Conflict Neuroscience Lab)創辦人,還是開發科學工具來消弭種族仇恨的先驅。
布魯諾是個充滿魅力的人,但最讓我感到欽佩的,是他總能對一切抱持希望。很多人聽我這麼說多半會感到奇怪,畢竟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研究人類的善意與同理心,並向世界各地的人們講述這些美德的重要性。我的研究讓我彷彿成為宣揚人性光明面的非官方代言人,經常受邀各種場合,幫助人們重新燃起對於彼此的信任。
但這些年來,我心中一直藏著一個祕密。私底下的我,其實是個悲觀的憤世嫉俗者,總是容易挖掘人性的黑暗面。這種傾向早在我年幼時就已成形,失序的家庭生活讓我很難信任他人。後來隨著年齡漸長,我在新的人際關係中獲得更穩固的情感支持,並在學術研究中發現一些希望。例如,我和研究團隊發現:人們大多會對他人有同理心而非自私自利;當我們樂捐時,大腦活躍的區域與品嘗巧克力時非常相似;幫助他人緩解壓力,反而會舒緩自身焦慮。這些研究成果莫不傳達出一個簡單的訊息:每個人都擁有美善的本性,同時我們也受益於這種良善的本性。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實際感受到卻是另一回事。我曾遇過內心痛苦不堪的幸福學專家,以及壓力大到喘不過氣的冥想研究者;有時候,能夠吸引這些科學家全心投入的事物,正是他們生命中最渴望獲得的事物。同樣的,我之所以花這麼多時間,努力建構一張通往人類善意本性的地圖,或許也是迫切希望能在現實生活中找到它。
然而近年來,我似乎愈來愈難在他人身上找到善意。我和布魯諾相識於 2010 年,在接下來的十年裡,從族群撕裂與社會不平等程度、憂鬱症人口比例到海平面上升速度,全都在不斷攀升。所謂的「美國夢」早已不再,我認識一些勤奮且才華洋溢的朋友,為了找份謀生的工作,每天汲汲營營。為了關注其他科學家,我註冊推特(Twitter)帳號,卻發現自己被大量充滿憤怒、詐騙和個人品牌行銷的訊息所淹沒。過去我和太太舉辦婚禮的葡萄園,已經被加州大火所吞噬,當我們在結婚紀念日特地開車經過那片焦黑的廢墟,我不禁想著:世上還有多少地方將會變成這副模樣?而這一天,又會多快到來?
在學術研究上,我可以輕鬆列舉關於人類善意的各種科學研究證據,但當這個世界似乎變得愈來愈貪婪與對立,我卻開始萌生懷疑這些證據的念頭。布魯諾是我傾訴這種矛盾心情的少數對象之一,在一次次交談中,他試圖重新燃起我的希望,告訴我:「我們所做的科學研究,可以幫助人們重新認識人類內心的善意,以及如烏雲蔽日般掩蓋這份善意的恐懼。我們可以引領人們走向社群和正義,實現他們內心真正的價值。」
布魯諾總是滔滔不絕的這麼說,有時甚至讓我懷疑:我們之間是否存在這麼多共同點?他曾親眼目睹全球不同地區的仇恨衝突事件,憑什麼如此樂觀?這種樂觀看起來像是一廂情願的天真幻想,或是涉世未深的無知表現。
直到有天,我們聊起他的童年,我才意識到自己根本錯得離譜!布魯諾剛出生不久,他的母親開始罹患一種精神疾病,會不時聽見充滿惡意的嘲諷話語,但這些始終揮之不去的聲音,旁人卻完全聽不見。她被診斷為重度思覺失調,後半輩子都在與自己的心靈奮戰,因此無法親自養育布魯諾。
即使如此,每當母子倆相聚時,布魯諾的母親總是竭盡全力保護布魯諾,不讓他受到太大的影響。布魯諾回憶起母親,這麼說道:「即使身處絕望深淵,她給予我的依然只有光明。」
聽他訴說這段往事,我才明白,布魯諾一點也不天真無知。他曾親眼見證,當人即使面臨極大的苦楚,依舊能讓內心的愛燦爛綻放。他之所以為人性良善的一面奮鬥,並非因為他不知道人性具有醜惡的一面,而是他選擇懷抱希望,就像他的母親選擇用堅定不移的愛守護著他一樣。
2018 年,這份希望再次受到考驗。布魯諾發現自己看電腦螢幕時,視野愈變愈暗,接著開始出現劇烈頭痛。他是神經科學家,立即意識到這些警訊非比尋常,並在接受電腦斷層檢查後發現自己罹患腦癌(兩年後,腦癌奪走他的性命,那年他才 47 歲)。
這個消息對布魯諾和他的家人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年幼的孩子(分別是 4 歲和 6 歲)將在父親缺席的情況下長大,妻子史黛芬妮將失去自己深愛的伴侶,他數十年來累積的研究心血將付諸流水,而世界也將失去一名優秀科學家的智慧與洞見。
但布魯諾的內心深處,卻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他在寫給我的信中,說疾病讓他「心中充滿對世上各種美好事物的覺察」。他說所有人有一天終須離別,只是多數人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他決定要跟時間賽跑,用生命中最後一段日子,致力去促進人類幸福。
在接受腦部腫瘤切除手術後不久,布魯諾在家裡召集一群研究者,並向他們發出一項挑戰:「我們的目標應該要為人們帶來力量,而不是『單純做好科學研究』。」他希望研究者和他一樣,親身踏上被戰亂蹂躪的土地,與飽受痛苦的人們對話,讓科學成為促進和平的力量。正如他所說的:「我們可以穿越黑暗,散播光明。」
布魯諾在 2020 年 9 月 30 日離開人世。我和許多朋友一同哀悼這位總是鼓舞人心的父親、科學家與朋友,同時懷想他所擁抱的世界觀。布魯諾始終相信,希望就像一道光芒,能夠照亮我們前方的道路。然而,當時隨著新冠疫情的快速蔓延,世界似乎正步入黑暗,就像落日餘暉的時刻,讓我們愈來愈難看清眼前的一切。
那一年,在我的「陽光外表」與「幽暗內心」之間的那條裂縫,彷彿已經擴大成一道峽谷。許多學校、醫院、企業邀請我演講,期待我的研究成果能幫助他們重新找到希望,可是我的希望卻早已消失。在視訊會議上,我坐在自家客廳,向世界各地的人們頌揚人性的良善,然而只要一登出會議,我又會開始不斷刷著與疫情相關的負面消息。
但我的工作是對人類心靈保持好奇,所以一段時間後,我開始審視自己的憤世嫉俗心態。這種世界觀非常誘人,既黑暗又簡單。然而事實上,它過於簡單到幾乎無法解釋任何事情。憤世嫉俗讓我對人性抱有最壞的預期,但我憑什麼這樣覺得?憤世嫉俗告訴我未來會很糟糕,但結果又有誰能知道?憤世嫉俗的心態又會對我們帶來怎樣的影響?我很快就意識到,憤世嫉俗會侵蝕將我們聯繫在一起的心理連結。信任的本質是相信別人會做出正確的事,基於這種信念,我們願意向他人敞開心扉、展現自己的脆弱,這正是我們之所以能對未來懷有希望的關鍵所在。如果任由信任被侵蝕,憤世嫉俗心態不僅會剝奪我們當下的連結,還可能會摧毀我們共同想像的未來。
我經常會想,布魯諾是如何在得知生命即將終結之際,仍然保持如此驚人的正向態度?當我們面臨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是否也能夠像他一樣懷抱勇氣與希望?這些疑惑引領我踏上一段科學探索旅程,這段旅程最終不僅改變我的心態,也徹底改變我的人生。回顧數十年來的研究後,我發現憤世嫉俗不僅有害,而且往往過於幼稚。相較而言,善意及信任則比多數人所認知得更為明智,而且它們是可以透過內在思考及外在行動培養出來的一種技能。我多希望自己能夠早一點知道這些做法,更感激現在的我能夠擁有它們,並相信值得將它們分享給大家。
這本書想講述的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像過去的我那樣看待世界,以及為何每個人都可以學會像布魯諾那樣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