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直覺外包給AI做決策真的可行嗎?利與弊一次看|《直覺鍛鍊》
在人工智慧逐漸滲透生活的時代,我們的思考與學習能力也面臨新的挑戰。AI能幫助我們追蹤偏見、修正錯誤決策,甚至提醒我們避免衝動行為。但同時,把決策過度外包給AI,可能讓我們的「生物直覺」逐漸退化。透過《直覺鍛鍊》提出的科學方法,我們能更好地理解直覺與人工智慧的關係,找到一種平衡...
在人工智慧逐漸滲透生活的時代,我們的思考與學習能力也面臨新的挑戰。AI能幫助我們追蹤偏見、修正錯誤決策,甚至提醒我們避免衝動行為。但同時,把決策過度外包給AI,可能讓我們的「生物直覺」逐漸退化。透過《直覺鍛鍊》提出的科學方法,我們能更好地理解直覺與人工智慧的關係,找到一種平衡...
退休後,很多人反而因為金錢、家庭和健康而感到更焦慮。理財作家嫺人在《有錢到老後》中提醒我們,不必事事追求完美,也不必跟別人比較,而是學會在有限的資源與時間裡,做出最智慧的選擇,享受每一次旅行、每一段陪伴,讓人生變得更自在、有溫度。
我很想收到它,但也不想收到它。想收到它,因為這是母親當時與我唯一的連結;不想收到它,因為看見了,會想媽媽,會掉眼淚。
你好,親愛的明信片
有些人童年最早的記憶是一個事件。有些人是一句話。有些人是一種場景。有些人是一樣玩具,或像史奴比漫畫裡的Linus,是一席心愛的毯子。
我的話,是母親寄給我的明信片。
我很想收到它,但也不想收到它。想收到它,因為這是母親當時與我唯一的連結;不想收到它,因為看見了,會想媽媽,會掉眼淚。
年紀很小時我已明白了思念與分離。
我已經明白這張明信片是從媽媽那裡來的,飛了很久時間、很長距離才到的。但我無法搭乘它飛去媽媽身邊。
媽媽的雙手也握過這張明信片吧。
我好羨慕這張明信片。
在我七歲全家回台定居之前,父親因公經常來往台、韓與美國之間;母親則長居歐洲,早期是念書,後來在歐日之間,也都有音樂與表演事業。
大多時間她不在我身邊,亦不可能經常回家團聚。一九五○年代初期的機票價錢是天文數字。
於是母親會寄各式各樣的小東西給我,我有一個餅乾鐵盒,上面畫了小花,最心愛的小玩具小貼紙都在裡面;日後看「艾蜜莉的異想世界」裡類似的橋段,我就完全會心。
那些明信片也一起收在裡面。
有時來自巴黎、有時來自羅馬、有時來自倫敦。
有時一起寄來了小玩具,我記得有個《木偶奇遇記》裡的小木偶。有時是衣服,有時是男孩子使用的小皮件,有時包裹裡夾了塞納河邊的葉子。母親是不是在河邊散步時想起我了呢?
除了灰色之外,童年的記憶還是方形的。
明信片是方形的。裝滿寶物的鐵盒子是方形的。
還有電視螢幕、收音機。
日式房屋的玄關、紙門、紙窗。
電影銀幕;我在東京看了第一部外國電影,Judy Garland的「綠野仙蹤」。雪很大,要出門,車子開不出去,我父親穿很厚的大衣跟朋友在家門口剷雪。
實在是個孤獨的小孩啊。是這些稜角堅硬的方形圍繞著我。
讓人安心的身影、柔軟的觸覺、粉嫩的顏色,這些理想童年的元素在我身上都如此淡薄。
不知是否因為如此,我有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九○年代我去越南,意外被安排住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旅館,在房間裡待了一個小時,發作了,跑到大廳大笑大吼大叫,非常失控,警察都跑來了。我記得當時剛好有個國家的領袖在越南訪問,也住那間飯店,對方的安全人員統統跑出來,非常緊張。
我很小的時候就覺得,走在路上,旁邊遠遠的高樓屋頂,有人正拿來福槍對準我的背心。很長一段時間我沒辦法面對鏡子裡的自己,我不喜歡看見自己的臉,所以頭髮留這麼長。
海明威說,不快樂的童年是作家最大的資產。把作家換成所有的創作者大概也都成立。
如果童年不一樣,我還會是今天的我嗎?我願意拿這些記憶去換一個比較安靜、比較平淡的人生嗎?
我無法回答。
我甚至無法非常直接清楚地描述小時候的瑣事。我知道我其實記得。但我害怕。我害怕在敘述的同時又回去那方形的孤獨裡。我害怕一覺醒來我又變回了小孩,過去半部人生只是南柯一夢。
還好明信片還在。來自母親的明信片,六十年了,我一直保存到今天。紙張當然會泛黃會舊,一點也沒關係。那反而讓我更安心,我知道一切不是夢境。這些明信片就是最好的證明。
摘自《寂境:看見郭英聲》